上官衔玉脚步如风,没一会儿功夫便来到了公主府的马车前,他停下身形,稍稍平复了一下急促的呼吸,“郡主可在车内?”
车帘被轻轻掀开一角,露出一张清丽脱俗的面庞来,正是顾清瑶。
她美目流转,略带疑惑地看着上官衔玉,柔声问道:“上官哥哥,可是有什么事情?”
上官衔玉目光不经意间扫正端坐在其中的司徒悦时。
他微微低下头去,恭敬地向她行了一礼,缓声道:“郡主与公主,切勿轻易离开马车。让护卫与暗卫随伺在二位身侧,以保安全。”
说罢,上官衔玉的视线移到了正坐在车沿上的羽织身上。
他眉头微皱,神色严肃地说道:“羽织姑娘,快快进入车内吧,务必要尽心尽责地护卫好郡主周全。”语毕,未等他人回应,上官衔玉便匆匆转身,脚步急切地向着前方奔去。
顾清瑶想要开口说点什么,上官衔玉却已然如一阵疾风般快速远去,只留下一个渐行渐远的背影。
上官衔玉迈着轻快而矫健的步伐迅速回到上官丞相的身后,他微微眯起双眸,凝视着前方那乌泱泱的人群,脑海中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半个时辰之前。
那时,一阵嘈杂的呼喊声划破了宁静的空气:“请圣上为我等做主啊!”这声声高喊犹如汹涌澎湃的浪潮一般。
只见眼前赫然出现了一大群学子,他们一个个神情肃穆、义愤填膺,手中紧握着一张张洁白如雪的状纸,齐刷刷地跪在官道前方。
为首的禁卫军副将见状,心中一惊,不敢怠慢,连忙调转马头,疾驰至韩统领身旁,将前方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向其禀告。
韩章得到消息后,立刻驱马向前,亲自前去查看究竟发生了何事。
待他看清状况之后,又匆匆折返回来,来到晋安帝所乘坐的马车之外,恭恭敬敬地抱拳行礼道:“启禀陛下,前方道路之上聚集了众多学子,皆伏地跪拜。他们手持状纸,看样子似是想要向您陈情。”
此时,黄公公轻轻拉开了车门的帘子,车内的景象映入众人眼帘。
晋安帝气定神闲地端坐在车厢中央,一旁的司徒宁正全神贯注地陪他对弈棋局。
听到韩章的禀报,晋安帝手上动作稍稍一顿,随即将手中的棋子随意丢落在棋盘之上,开口说道:“传朕旨意,让李岩过去询问一下具体情况,看看这些学子究竟有何冤屈。”
“遵旨。”韩章正准备领命而去。
然而就在这时,突然间有一名禁卫军神色慌张地飞奔而来,扑通一声跪倒在地,高声禀报:“陛下,那些学子现在纷纷齐声高呼,强烈要求面见临王殿下,并质问科举舞弊一案为何至今仍未做出判决。”
晋安帝闻听此言,眉头不禁微微一皱,那两道如剑般的浓眉紧紧地拧在了一起。他缓缓转过头,目光落在了身旁的司徒宁身上,沉声道:“你速速将你五弟给朕找来。”
司徒宁面色从容,他轻轻站起身来,对着晋安帝恭敬地施了一礼,应道:“是,父皇。儿臣这就去。”语毕,便转身离去。
没过多久,只见司徒允迈着稳健的步伐,紧跟着司徒宁一同来到了御前。而在他们身后,司徒佑亦步亦趋地跟着。
晋安帝抬眼扫了一下司徒允,然后缓声说道:“前方那些学子们点名要求要见临王,你且过去看看究竟所为何事?”
司徒允闻言,连忙向着晋安帝拱手行礼,朗声道:“是,父皇。”话音未落,他已转过身去,大步流星地朝着前方走去。
晋安帝略作思索后,又转头对一旁的韩章吩咐道:“韩统领,你也一同前去吧。务必保护好老五周全。”
韩章抱拳躬身,高声应道:“末将领旨!”随即一个旋身,快步跟上了临王的脚步。
此时,司徒佑与司徒宁则静静地陪侍在晋安帝左右,静待事情的发展。
司徒允很快便来到了那群学子跟前,众学子一见他到来,顿时激动万分,人群中开始响起一阵嘈杂之声。
司徒允见状,抬起右手轻轻一挥,示意众人安静下来。待现场稍稍平静之后,他才沉稳地开口说道:“本王在此,诸位有什么话,但说无妨。”
一名年轻的学子挺身而出,他手中紧握着一张状纸,神情肃穆而庄重。他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到了众人面前,然后双膝跪地,将状纸高高举过头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