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渡尘的双眉紧蹙，那原本如星子般璀璨的眼眸，此刻却布满了血丝，像是被鲜血浸染过的红绸。

原本整齐束起的发丝此刻也略显凌乱地散落在肩头，几缕碎发耷拉在脸颊两侧，更衬得他面色苍白如纸。

看到顾元池醒来，贺渡尘的眼眶瞬间泛起一片血红，眼睛里聚起一团雾气，紧接着，泪水一颗接着一颗，顺着他那消瘦的脸颊急速滑落，在下巴处汇聚成小小的溪流，滴落在他的衣衫上，晕染出深色的水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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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元池只有一个想法:果然会哭，我就知道，还好没死。

贺渡尘只是静静地凝视着顾元池，嘴唇紧紧抿起，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，竟发不出一丝声响。

唯有那一双泛红的眼睛，死死地盯着顾元池。

贺渡尘声音艰涩:“你醒了?真的醒了？”

他明明看见了，却还是在害怕这是幻觉。

顾元池微微皱眉，他看到贺渡尘的嘴巴一张一合，可奇怪的是，他却什么也没听到。

嗯？这是怎么了？

难道是他受伤太重，导致听力受损了？

顾元池努力集中精神，试图听清贺渡尘的话语，可耳中边只有几个含糊的音节。

嗯?

没得到回应，贺渡尘的眼神有些破碎，他修长的手指不自觉地微微蜷缩了一下，仿佛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痛楚与不安。

沉默片刻后，他强撑着艰难地开口：“顾元池，你就这么厌恶我吗？哪怕......我救了你，也一样?”

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最深处被硬生生地撕扯出来，带着无尽的悲戚。

贺渡尘在顾元池的心脉处留了一道神识印记，若是顾元池有生命危险，他的那道神识就会护住顾元池的心脉。

也是因为那道神识，他才能及时赶到。

若是再晚一点......

所以，无论怎样，无论他做了什么，这个人都不会多看自己一眼的吗？

为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