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姝趁机将冰魄剑插入晶化的地面,冰蓝色脉络瞬间蔓延整片战场,将沸腾的银浆冻结成蜿蜒的星河。
古岩抛出染血的铜钱,十二枚钱币在空中组成浑天仪图案,强行矫正扭曲的空间法则。
炎阳的火凤与影月的月轮镖同时撞向裂缝核心,青紫交缠的光芒中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。
就在众人以为胜券在握时,悬浮的青铜碎片突然聚合成人形。
那张由流动金属构成的面孔,赫然是林震天年轻时的模样!
"小心幻象!"
影月的警告迟了半拍。
金属人形抬手抓向林枫心口,五指化作锋利的织梭。
北斗刀自主横挡,刀刃与织梭相撞迸发的火星,竟在虚空烧灼出焦黑的卦象。
古岩突然将卦盘残片按进胸口,青铜色灵力如藤蔓爬满全身:
"离火兑泽,乾坤倒转!"
他双掌拍在地面,整座战场突然翻转,众人脚下的土地变成镜面,倒映出无数交错的星轨。
炎阳抓住这瞬息的机会,火凤长鸣着贯穿金属人形的胸膛。
烈焰中传出布料燃烧的焦糊味,林震天的惨叫声里混着织机踏板的吱呀声。
苏姝的冰魄剑趁机刺入镜面,寒潮顺着星轨倒流,将金属人形冻成冰雕。
"结束了。"
林枫的刀锋亮起开阳星芒,正要给予致命一击时,异变陡生!
冰雕表面突然浮现血色经纬线,细看竟是无数交错的丝线。
影月甩出的月轮镖被丝线绞成银粉,古岩布下的卦阵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。
金属人形胸腔内传来织梭转动的轰鸣,整个空间开始像布料般褶皱。
"他要拆解空间经纬!"
影月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慌乱:
"阻止织梭转动!"
炎阳的火焰长枪与苏姝的冰魄剑同时刺向人形心脏,却在触碰的瞬间被时空褶皱弹开。
林枫的北斗刀突然脱手飞出,七颗星芒在空中组成勺柄形状。
当刀锋刺入织梭转轴的刹那,众人听到布匹撕裂的声响——与二十年前林家祠堂里,那卷被血浸透的族谱撕裂声完全相同。
金属人形轰然炸裂,飞溅的碎片却在半空凝成新的星图。
林枫伸手接住坠落的北斗刀,发现刀刃上沾着暗红血珠——那分明是活人的鲜血!
"不对!"
古岩突然捂住剧痛的心口:
"这是替身傀儡!"
仿佛印证他的话语,西北方未愈合的裂缝突然渗出粘稠黑雾。
雾中浮现的青铜织机足有百丈高,万千银丝垂落如瀑。
织机踏板无人自动,每踏下一步,众人就感觉有根经脉被无形丝线扯动。
影月突然闷哼一声,月白色衣袖裂开三道血口。
炎阳的火焰图腾明灭不定,眉心渗出金红血珠。
苏姝的冰魄剑彻底碎裂,却在晶化地面映出倒转的星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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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枫的北斗刀发出悲鸣,七颗星芒竟开始逆向旋转。
织机顶端的经轴突然亮起血光,浮现出林震天扭曲的面容。
他的瞳孔变成织梭形状,声音带着织物摩擦的沙沙声:
"你以为破得了星轨?这天地本就是......"
话音戛然而止。
古岩沾血绘制的浑天仪突然逆向运转,十二道青铜锁链从卦象中激射而出。
炎阳的火焰顺着锁链燃烧,竟在虚空烧灼出焦黑的卦辞。
苏姝将冰魄剑残片按在心口,爆发的极寒将织机银丝冻成冰棱。
影月掷出的月轮镖组成弦月阵图,月光般清辉强行撕开黑雾。
林枫的刀锋在这一刻亮起前所未有的星芒。
当他跃起劈斩时,北斗七星的光辉全部聚集在刀刃,夜空仿佛被这一刀劈成两半。
刀光触及织机的刹那,时空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。
"咔嚓——"
织机经轴裂开细缝,喷涌而出的不是木屑,而是粘稠的血浆。
林震天的惨叫声中混着织梭断裂的脆响,整个青铜织机开始分崩离析。
但当血雾散尽时,原地只剩漂浮的星砂,再无敌人踪影。
"追!"
炎阳的战矛指向尚未闭合的时空裂缝,却被古岩死死拽住。
卦师沾血的手指间,三枚铜钱正在剧烈震颤,其中一枚已然裂成两半。
影月弯腰拾起染血的银丝,月光下可见丝线内部流转着星芒:
"是空蝉蜕。"
她碾碎银丝,粉末中浮现出半透明的蝉翼纹路:
"有人在三十六个时辰前就准备好了替身。"
林枫突然单膝跪地,北斗刀插进地面支撑身体。
他的衣袖无风自动,露出小臂上蔓延的星图纹路——那图案竟与破碎的织机经轴完全一致。
苏姝的冰魄剑残片悬浮在掌心,折射出的冰晶里,隐约可见某个模糊的身影正在遥远虚空中重组星轨。
夜风卷起残留的星砂,在祭坛废墟上形成微型漩涡。
当最后一粒星砂坠地时,众人听见东南方传来布匹撕裂的声响,那声音与二十年前别无二致,仿佛命运织机又开始了新的编织。
青铜祭坛上蒸腾的血腥气还未散尽,古岩掌中裂开的铜钱忽然迸发出刺目青光。
林枫手臂上的星图纹路如同活物般蠕动,北斗刀柄镶嵌的陨铁正与东南方传来的撕裂声产生共鸣。
"西南巽位,三十里。"
影月指尖缠绕的银丝突然绷直,细如发丝的星芒在月光下勾勒出蜿蜒的轨迹。
她话音未落,炎阳的战矛已经撕开夜雾,赤红火浪将沿途枯木烧成焦炭。
苏姝踩着冰魄剑残片掠过焦土,忽然伸手拽住炎阳的后领。
被火焰灼烧的地面陡然塌陷,无数泛着磷光的骨爪从裂缝中探出。
古岩甩出的龟甲在空中炸成粉末,卦象竟显示出截然相反的方位。
"是镜像陷阱!"
林枫的北斗刀横扫地面,刀刃接触到的砂石瞬间化作液态星光。
他手臂上的星图蔓延至脖颈,那些游走的纹路正与地底涌动的能量产生诡异共鸣。
苏姝突然将冰魄残片按进泥土,冰晶沿着骨爪攀爬的轨迹逆向冻结,众人这才看清方圆五里内的地面布满蛛网状的荧光细线。
影月割断一截长发抛向空中,银丝在月光下分解成万千光点。
当光点落在荧光细线上,整片大地突然像被折叠的绸缎般扭曲。
古岩的铜钱匣里飞出七枚古币,在空间褶皱处摆出北斗阵型,炎阳趁机将战矛插入阵眼,沸腾的岩浆顿时将空间褶皱烧出焦黑的破洞。
"在那里!"
林枫的刀尖指向破洞中飘出的一缕灰发。
北斗刀裹挟着星河之力劈开空间夹层,众人坠落的瞬间,苏姝的冰魄残片突然凝结成镜面。
镜中映出的并非他们身影,而是二十年前灵风城祭典上燃烧的青铜织机。
无数银丝从镜面喷涌而出,林枫手臂的星图突然脱离皮肤悬浮半空。
影月甩出的匕首刺入星图中央,本该虚无的图案竟溅出漆黑血液。
古岩的铜钱阵在此刻轰然炸开,漫天飞舞的金属碎片里,众人终于看见端坐在血色织机前的灰袍人。
"小心蛛傀!"
炎阳的战矛将扑来的银丝傀儡钉在石壁上,那些傀儡的面容竟与二十年前死去的林家子弟别无二致。
苏姝的冰镜突然折射出七重幻影,每个幻影手持的冰剑都刺向织机不同的枢纽。
灰袍人编织银丝的手指微顿,林枫的北斗刀已带着破碎的星图纹路斩断经轴。
古岩喷出的血雾在空中凝结成卦象,影月趁机将全部银丝注入卦象缺口。
当炎阳的战矛贯穿灰袍人胸口时,众人听到的却是琉璃碎裂的脆响。
破碎的织机残骸中升起万千光点,在林枫染血的星图纹路上组成全新图案——那分明是南辰大陆消失已久的上古星轨。
苏姝接住飘落的冰晶,其中映出的星轨正在缓慢偏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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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尚未开口,东南方天空突然睁开三只血瞳,瞳孔中旋转的正是林枫脖颈上未完成的星图。
林枫的刀尖还凝着星轨残留的荧光,三只血瞳却在众人注视下融化成漫天血雨。
赤红雨滴触及冰魄残片时发出嘶响,苏姝指尖翻转间凝结的冰莲竟被蚀出蜂窝状的孔洞。
"当心!"
炎阳的战矛搅动气浪,蒸腾的雾气将血雨阻隔在外。
古岩抹去嘴角血渍,裂纹密布的铜钱在掌心拼出残缺卦象:
"兑上离下,泽火革......这场雨是淬炼亦是劫数。"
影月割断缠绕在腕间的银丝,断裂处竟渗出幽蓝液体。
她将染血的银丝抛向雨幕,细若游丝的蓝光在雨中织成伞盖:
"两个时辰,伞碎之时便是毒雨反噬之刻。"
欢呼声从山脚如潮水涌来。
身披星纹袍的祭司们抬着青铜舆轿攀上祭坛,舆轿里堆满镶嵌星陨石的玉匣。
最年长的祭司颤抖着捧起林枫染血的外袍边缘亲吻:
"星轨重临之日,南辰大陆七十九城已备好万民书——"
"等等。"
林枫突然按住脖颈跳动的星图纹路,那些尚未凝固的金色脉络正发出灼烧皮革的气味。
他分明看见苏姝接住的冰晶里,本该消散的血瞳残影正在缓慢重组瞳孔。
庆典的焰火恰在此时升空,炸开的金红色凤凰遮住了所有人抬头仰望的视线。
十二匹雪翼天马拉着琉璃宝车降落在焦土中央,车辕镶嵌的正是林家宗祠屋脊曾丢失的腾蛇雕像。
"奉长老院钧令,赐酒!"
八名青衣使抬着玄冰酒瓮缓步而来,瓮身封印的符咒与林枫父母遗留玉佩上的纹路同源。
古岩的铜钱匣突然发出蜂鸣,七枚古币自动排列成刀刃指向酒瓮的阵型。
炎阳大笑着拍开泥封,浓烈的酒香中却混着丝缕熟悉的血腥气。
影月垂在身侧的银丝无声缠住苏姝手腕,在她掌心快速勾勒出"忌饮"的古老符文。
苏姝会意地按住正要举杯的林枫,冰魄残片悄然没入他杯中,澄澈酒液顿时凝结出蛛网状冰纹。
"怎么?"
送酒使者的笑容僵在脸上:
"这可是用天池雪莲......"
古岩突然剧烈咳嗽起来,咳出的血珠在青铜舆轿上烫出青烟。
他踉跄着撞翻酒瓮,佳酿泼洒处的地面竟钻出无数血红色菌丝。
炎阳的战矛顺势横扫,矛尖挑飞的菌丝在焰火映照下显露出人脸轮廓——正是三日前战死的某个魔教长老模样。
欢呼的人群仍在百丈外歌唱,祭坛四周却陷入死寂。
影月切断的银丝悬浮成环,将众人笼罩在淡蓝光幕中。
林枫颈侧星图突然刺痛,他伸手触摸的瞬间,那些金色纹路竟在他皮肤上拼出半阙古老箴言:
【星轨归位时,血眸开阖处】
苏姝的冰镜突然映出诡异画面——本应刻着他们名字的荣耀碑文,此刻正在缓慢扭曲成瞳孔形状的凹槽。
古岩沾血的手指在舆轿浮雕上摩挲,腾蛇雕像的瞳孔突然脱落,露出里面镶嵌的星陨石碎片,那碎片上的纹路与林枫脖颈的星图完全吻合。
东南风裹着庆典花瓣拂过祭坛,却在接触蓝色光幕的瞬间化作灰烬。
影月突然拽着众人后撤,她先前布置的银丝伞盖应声碎裂,反噬的毒雨将青铜祭坛腐蚀出蜂窝状孔洞。
孔洞中渗出粘稠黑雾,隐约凝成他们战胜灰袍人时破碎的织机轮廓。
炎阳的战矛重重顿地,岩浆顺着矛身纹路烧灼出隔离带:
"看来庆功宴要改期了。"
他咧开的嘴角还沾着血渍,眼底却翻涌着遇到劲敌时才有的兴奋。
林枫默不作声地扯下外袍缠住脖颈跳动的星图,布料下传来皮肉灼烧的细微声响。
当他把染血的北斗刀插进祭坛裂缝时,刀身震颤的频率竟与千里外灵风城钟楼的晨钟完全同步。
苏姝的冰镜突然映出二十年前父母消失那天的星空,某颗本已湮灭的星辰正在死灰复燃。
夜风裹挟着若有若无的机杼声掠过耳际,这次连百丈外的欢庆人群都突然安静下来。
不知是谁的琉璃盏坠地碎裂,清脆声响惊飞了栖在荣耀碑顶的夜枭。
那禽鸟振翅时抖落的翎羽,在月光下呈现出不自然的金属光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