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官人呐,有什么吩咐?”
王婆人没进门就先笑,眼见西门庆虽然躺在病榻,可最近没有出去浪耍,整个人的神色竟然有些满面红光起来。
“得知干娘昨日来借牛车,俺这心里就念叨着慌,不知怎地,竟产生了一见不日,如隔三秋之感。”
西门庆已经能勉强自己坐起来,靠在床头。
最近虽然买了两个丫鬟照顾他,可日子过得反而很干巴。
吴月娘和孙雪娥要打理药铺生意,些许印子钱也只能她们负责,又因前一阵的事,导致处境尴尬,相顾无言。
新买的庞春梅倒是不错,奈何对方时而高冷,时而亲近,一时间竟拿捏不住。
至于秋菊,西门庆就觉得很适合干粗活,其他的别想了。
“大官人真能说笑,你我忘年交而已。”
王婆像是挺矜持的一笑,踱步坐在了西门庆旁边,抬手摸上了西门庆的大腿。
“干娘……”
西门庆撅了噘嘴,一副委屈的模样,简直有奶就是娘。
“蛾子……”
柴房。
“你这柴劈的粗细不一,如何能炒出好菜来?”
庞春梅迈着三寸金莲,上前扯住秋菊的耳朵,低声恨恨道:“下次老爷若再说俺炒菜不好吃,就全都怪你,听到没有?”
秋菊被扯的龇牙咧嘴,心说你炒菜不好吃,那是手艺问题,跟俺劈的柴有啥关系。
结果话一出口,就是:“俺知道嘞。”
憨粗的嗓子,让庞春梅很烦,没好气地怼了怼秋菊粗壮的胸口,她这才得意地出去。
走了没多远,她像是被一根针刺中,整个人都是一激灵,神色也露出疑惑来。
庞春梅来到西门府没多久,但已经弄清楚了现状,她要利用好这个时间段来,狠狠拿捏住西门庆。
如此才能得宠。
在叔父家中长大的庞春梅,很受叔父宠爱,但也见多了婶娘们的争宠,小心机小手段自是不少。
可明明没有妻妾在家,怎么会……
庞春梅顿时怒不可遏,她辛辛苦苦地经营,竟是被哪个骚狐狸给截了胡?
迈步上前,还没等推门,门开了,王婆走了出来,揶揄地看了眼庞春梅,在旁边的痰盂里吐了一口浓痰,摇曳着水桶腰离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