史文恭没听过,但却理解了。
他是汉人,在给金国人做事,其实就是汉人的败类。
“你居然敢骂我?”
史文恭简直难以置信,他的名头现在可以被谁都骂了吗?
“老子一直在骂你,你脑子是不是高高在上习惯了?”
武洪诧异:“但你说白了,也不过就是一个乡兵教习,能高到哪去?”
感受到深深的鄙视,史文恭嘴角一勾:“曾头市可是朝廷批准的,宋人不得入内。”
他枪尖一指地面:“如今已是曾头市地界,你们拉载粮草的过境税先放一放,现在给本教师退出去,往后边退。”
“往后边退!”
乡兵一起大喊。
史文恭策马缓缓上前,枪尖斜指地面,面露傲然。
但总算是离的够近了。
人与人之间,是有一个潜在的安全距离的。
武洪若主动靠的太近,史文恭必然提防。
他自己走过来,那就是另一回事了。
“某五岁习武,十六岁成名,二十岁考中武进士,受曾长者器重,做了团练教师。时至今日,小小的曾头市,已然成为京东路最大的贸易集散地。”
史文恭双眼微眯,嘴角微扬,傲然笑道:“宁叫某负天下人,今日尔等不退,便是死战,某不介意一人斗你们全部...”
“砰!”
史文恭正信步闲庭,手中红缨枪甚至发出了微微的轻颤,显然史文恭的力量已经贯通了整杆长枪。
这也是枪法大成的征兆。
结果一声轰鸣忽然响起,史文恭像是感受到了什么,可完全无法捕捉。
他下意识地一抬红缨枪,枪头顿时发出金属交击声。
他一愣。
是暗器!
史文恭低头一看,他的鱼鳞甲破了几个小洞,十分密集,有血涌出来。
“毁了毁了。”
他暗自嘀咕,身体里的力量像是在随着出血而流失,竟是连马都骑不住。
“放炮干什么?!”
乡兵们不知鸟铳为何物。
只觉得武洪在放炮吓唬人。
之所以没说是爆竹,而是炮,因为只有在祭奠文庙孔圣人时,才会放这种响亮的炮,以敬神明。
几个乡兵越过史文恭的战马,就想在他面前表现一番,纷纷上前质问。
武洪换好了牛皮纸弹壳,还不忘在火门盖里加上一点颗粒火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