弘景帝被他们吵的眉头皱得更深了,董忠见状连忙大喊“肃静”,结果喊了几次都不顶用,气得弘景帝干脆一把把御案上堆着的奏折扫到地上,大殿终于安静下来了。
“既然户部说宁王逾制,那就把准确的数额算出来,朕给你一天时间,明日早朝朕要看到结果。”
户部忙不迭领旨。
弘景帝环顾朝堂,众臣脸上或算计、或看戏、或事不关己的表情突然让他生出一股十分强烈的无力感。
今年是他在位的第二十五个年头,这张龙椅他不知还能坐多久,若不及早收想办法削减宁王手上的兵权,来日太子登基,改朝换代都不是没有可能的事。
“裁军兹事体大,稍有不甚便会激起民怨兵变,其余各部别光坐着看热闹,都一起想想这军该怎么裁、银子该怎么给。快过年了,朕不想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。”
弘景帝语重心长,听得朝臣们也跟着心里一沉,齐声应道:“臣等领旨!”
“都退下吧。”
弘景帝摆摆手让他们都散朝,抚着额头坐在龙椅上闭目养神。
朝臣们见状连忙告退,安静有序地退出太和殿。
雍王上朝之前还想奏请皇帝继续利用春闱学子强行推行裁军一事,见皇帝心情不好也不敢去触霉头,和太子一前一后迈出大殿。
“小九前几天受了父皇的申饬在御书房外跪了好久,臣弟也没拨出时间去看看他,大哥知道他恢复得怎么样了吗。”
雍王阴阳怪气地和太子没话找话,自己不痛快也不想让太子自在。
太子还在琢磨裁军的事,闻言面无表情地敷衍他:“二弟昨天在御书房不都看到了吗?小九活蹦乱跳的,和父皇也其乐融融。”
雍王皮笑肉不笑地讽刺道:“确实,不论闯多大的祸,小九总有办法哄父皇高兴化险为夷。”
太子深以为意地点点头,好像没听出他话里的另一层意思:“二弟言之有理,小九和父皇相处确实有自己的办法,咱们费心钻营的那一套在他身上都用不上,只有羡慕的份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