丞相跪在御前伏地请罪,自他登上相位,皇帝从来没让他这么难堪过,这次不仅没有见好就收,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。
“丞相手眼通天,能不知道贵妃所犯何罪?”弘景帝冷笑,有些咄咄逼人。
丞相有些后悔亲自进宫来打探,跪在地上假装惶恐道:“老臣确实不知……”
弘景帝这几日接二连三因为雍王刺杀明世子一事在前朝和后宫动怒,懒得和丞相这个老狐狸打机锋。
见他还揣着明白装糊涂,干脆挑明了直说:“贵妃平时穿红戴绿珠光宝气,昨日却穿着一身素衣来给朕请安。
朕身强体健正当壮年,刚被雍王气晕过去她就为朕披麻戴孝,丞相觉得朕不该惩治她?”
这简直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,贵妃如果在场肯定要为自己喊冤。
她昨日来是专程为了给雍王求情的,所以刻意穿得比平时素净一些,好显得自己楚楚可怜,博取陛下的怜悯和同情。
谁知陛下见她第一眼就砸了杯子,骂他们母子狼子野心,她要知道是衣服惹的祸,打死也不穿。
丞相却明白皇帝只是迁怒。
贵妃要像平时一样银钿金钗,陛下还会说她铺张浪费没有慈母之心,所以重点不在于贵妃昨天穿了什么,而是她正好撞到了枪口上,弄巧成拙罢了。
“陛下息怒,贵妃娘娘贤良淑德乃六宫表率,万万不会有此大逆之心!至于雍王,老臣以为这当中一定另有隐情。”
“哼,另有隐情。”
弘景帝冷笑连连,让董忠去把东西拿过来,甩手丢到丞相面前。
“相爷看看吧,这些都是指证夏弋行刺明世子是受你的好外孙、朕的好儿子指使的证据,有些是锦衣卫搜集的,有些是直接证据。
相爷有时间为雍王开脱,不如替朕好好想想,朕该怎么安抚宁王、安抚北境的三十万大军!”
弘景帝厉声怒吼,越想心平气和就越压不住火气。
因为雍王先前替自己唱了白脸,他一直在想方设法洗脱他的嫌疑,然而随着事情的持续发酵,越来越多不利于雍王的证据全暴露了出来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