负责虫的眼眸深邃,他拉起鹤衍的手,将他的手心朝上,展示给台下窃窃私语的虫们。
“瞧瞧吧,这就是他带来的危害。”
“王虫阁下应该是高高在上,永远被众民捧在手心中的,然而就是为了这样一个罪雌,失了分寸,还摔伤了自己。”
“放屁!这是你们推我的……颠倒非黑白,这就是你说的雄保会的偏爱?”
鹤衍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。
他身体本就虚弱的不行,现在情绪的大起大落更是让鹤衍眼前发黑。
眼眶还挂着泪,现在脸颊憋的通红,是被负责虫给气的,这些家伙根本不讲道理。
他再次挣扎起来,负责虫的语气却更冷了:“当然是为了您着想,您看看,就因为这么个渺小的雌虫,您的风度,脸面,全都被您抛在了脑后。”
“他扰乱了你的心神,他是个祸害,所以更该死。”
“不是的……”
“不不不,您没有接触过雄虫,所以不知道雄虫的生活,您就应该是高高在上的。”
“不是的……”
“只要您愿意,十个二十个,军雌任您挑选,为您繁育子嗣,是他们的荣幸。”
“无论多少个,只要您愿意,谁都可以。”
“谁都可以?”鹤衍像是着了魔一样,嘟囔着这几个字。
“是的。”
负责虫将手摊开,做了个请的手势,指向台下的虫,示意鹤衍去看他们。
而他们,在看到王虫阁下的目光时,沸腾了起来。
一个又一个,高举着手臂希望阁下能看看自己。
“阁下!”“阁下这里。”“看我。”“阁下!”
甚至有的虫撕碎了衬衫,展示着自己健硕的身材。
有的甚至振翅飞了起来,展示着自己漂亮的翅膀或虫甲。
“我能保护您!”“阁下,我!我是第五军前任上校!”“阁下!”
甚至还有的虫爬上台阶吹起了口哨。
说话声越来越大,眼看事情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,军雌们连忙上前,用枪支抵住他们,让虫群向后退。
只是治标不治本,虫群越发躁动,大有一副踏破行刑台的架势。
鹤衍喃喃自语:“我只要他。”
“他就是祸害!失去他,您的心才会自由。”负责虫朝着执行者挥手,立刻有虫上前继续刑罚。
唯一的王虫阁下,绝对不能被一个雌虫绊住手脚,只有养的像其他雄虫一样,才会不断的纳来雌侍。
“不,不是!是我,是我……我……”
‘我爱他啊,他才不是什么祸害……’鹤衍呆呆的。喊不出口,哪怕喊了,也会被嘈杂的虫群声淹没。
想起卡尔斯的战绩,鹤衍连忙说着:“他是英雄,你们不能……”
“阁下不用担忧,虫族从来不缺英雄,他走了才能更好的为其他雌虫让位。”
这话犹如一道惊雷,堵住了鹤衍的话。是啊,虫族全是雌虫,根本不缺上战场的。
而且,对雌虫来说,上战场是好事,死了光荣,活着又能积攒财富虫脉,兵权,最重要的是,能够拥有雄虫的选择权。
对于虫族而言,哪怕一天死一万,雌虫一时半会也死不完。
比起失去虫民的痛苦,这样的事情更像是帮助他们清理虫口,虫员少了就更好的管理了。
雌虫少了,活着的虫拥有雄虫的机会就更大了。
“别担心,您好好休息,我们会为您准备许多优秀的虫,供您挑选……”
“我的意愿最重要。”鹤衍死死盯着负责虫的双眼。
得打断了话的负责虫,明显顿了顿,却还是笑着说:“对,没有什么比您更重要的了,只要是您想要的,我们会无条件……”
“那我命令你,把卡尔斯给我放下!”鹤衍摆脱控制自己的虫,指着自己脚下的地板认真的说着。
负责虫的表情明显一愣,鹤衍眼眶通红,他喘着粗气,绕过负责虫,再次跑向卡尔斯。
鹤衍赌对了,他用命令的语气吩咐这些雌虫。
哪怕雄保会是以保护为借口,现在负责虫也不能阻止鹤衍了。
鹤衍双手包裹住卡尔斯的手指,卡尔斯手指上暗红色的血渍,染红了鹤衍的指尖。
这是断指留下的血迹,由于雌虫的愈合能力极强。
虽然断指的伤痕已经消失,但是留下手指的血迹,以及指甲下黑漆漆的淤血,短时间内却没办法消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