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无常并未在意别人,一直蹲在岁桃身前,静静的等着他。
“再哭,天都黑了,糖葫芦也要化咯。”白无常打趣着,一脸微笑的看着他。
小岁桃也慢慢平复了自己的心情,哽咽道:“太傅、太傅不会把我送走吗?”
白无常从袖中掏出一张巾帕,替小岁桃擦拭了脸上的污垢。
“不会。我用了一片金叶子才把你买了回来,我还怕你跑了呢。这样我岂不亏了一大笔?”
说完便站了起来,牵起了岁桃的手,带着他向前走去。
“听说你记忆很好很快就能记住?”
小岁桃赶忙回答道:“对,我记忆很好。”
“那好,小桃子,你给我记好了。”
白无常看着岁桃,脸色恢复了往日的冷酷。
“今后,你就是我太傅府的人。你呢,便是我白无常的近侍,你只需要听我的命令。没人敢在欺负你,也没人能让你感到害怕。你在我身边,我白无常也不会让你再受伤害。”
白无常眼神十分坚定,突然一笑。
“我发誓!”
十岁的小岁桃被白无常牵着,他觉得一切都那么不真实。从来没人给他买过糖葫芦,也从来没人会对他发誓,他也从未想过自己可以得到这些。
他每日都在想,今日能否果腹,今日会不会挨打。
他觉得自己简直是天底下最幸运的人,之前的一切不幸都随着眼前的人烟消云散。
他把糖葫芦递到了白无常身前,破涕为笑。
“那我以后可以天天都吃糖葫芦吗?”
“你小子还要求上了,当心以后牙齿坏掉!”
“我现在想起从前,仿佛都觉得这是一场无法醒来的美梦,我从不敢做的美梦。可太傅告诉我,这是真的。”
岁桃泪流满面,嘴角却是向上的。
时清灼看着眼前满面泪痕的岁桃,感到十分自责,同时也被他之前的遭遇感动。
“对不起桃子哥,我不该好奇你以前的事。”
岁桃却用衣袖直接往脸上一抹,冲时清灼笑笑。
“无事,这又不是什么提不得的事。我便是这样跟着太傅的,而太傅对我一直很好。”
“暮哥我不知道,他是我跟在太傅身边一年后再来的。”岁桃一脸得意的看向时清灼,“看不出来吧,暮哥比我大七岁!”
时清灼一脸震惊!
“七岁?我还以为暮哥只比太子哥年长三、四岁呢!那暮哥现在有二十二了,完全看不出来啊!”
“但是暮哥的事我并不知情。他刚来太傅府时对谁都不说话,不过对我特别好,最开始我还以为暮哥是个哑巴呢。我记得他开口说话是在来到太傅府半年后。”
“太傅当时对我说,我给你找了个哥哥,以后便让他来照顾你。暮哥从最开始便很照顾我,包括现在也是!”
时清灼也看的出来。暮哥虽然都冷着个脸,但是每次桃子哥问他时,他都会回答。
“若是你想了解暮哥的事,你可以去问问他,或者太傅。不过我觉得他肯定也不会说的。”
“我每次问暮哥这件事,他总是和我说:‘都是过去的事了,往事不必再提。’每次都扫我的兴。”
时清灼摇摇头,似乎并不想追究这事了。
“我还是不问了,既然暮哥不愿多说,那一定也是有他的苦衷。”
说罢他便起身朝岁桃行了一礼:“多谢桃子哥今日与我说这些,清灼十分受益!”
岁桃哪受过这些礼仪,慌乱的扶起时清灼。
“世子殿下这是做甚?我与你说这些事因为我想让你多了解太傅,太傅并不是如外人说的那样。而且我也当你是我弟弟,你这样,倒显得生分了。”
时清灼被说的心暖暖的,在淮南从来没人对他说过那么多。
“好,若是桃子哥认我这个弟弟就别再叫我‘世子殿下’了,以后便叫我清灼吧!”
岁桃十分高兴,满脸笑容。
“认,怎么不认!清灼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