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轻放下手中茶碗,抽出帕子沾了下嘴。
“上次请林姑娘过府时,便提及我那表妹冯鸾的事。
母亲向来心软,我也如是,故想请姑娘手下留情。
可姑娘一如既往地坚定不移,父亲又向来心存无私。
最后还是为给姑娘一份公道,便替姑娘处置了。
可人心如丝,牵扯不断,那毕竟是他唯一的亲侄女,怎可能毫不在意?
哪怕父亲心中再难受,面上还是得风平浪静。
否则,岂不辜负了林姑娘上次在寿宴时,对父亲的一番褒赞?”
对面林婉儿却不咸不淡:“冯鸾本就是咎由自取,与我何干?
不过,国公爷的确是大公无私,婉儿在此也谢过国公爷。”
栾秀一口气差点没上来。
这女人怎么感觉……比之前更嚣张了?
“你这何意?”她终忍不住火气。
林婉儿抿了口茶:“郡主刚才那番话,不是在替国公爷表功吗?”
“表功?”栾秀竖起秀眉:“林婉儿,你简直尊卑不分!”
“郡主说了这么多,难道不是这意思?”
“我何时是这意思了?”
林婉儿看向栾秀,语调清冷:“那郡主今日是有何事指教?”
到此栾秀也不再掩着端着,语气不善道:“的确是有些指教!”
“郡主请言。”
栾秀刚想张口,却总觉得哪里不对?
刚才她说了半日,对方却没半点反应,现在她又该说什么?
再说,她让我说我便说?
于是两人又变成默默喝茶的状态。
林婉儿自是沉得住气。
可栾秀不同,她今日本就是为教训人来的,岂能不说?
若当真一字不说,不是让对方更痛快了?
好哇!她差点就着了对方的道,真是狡猾的女人!
母亲与阿景都不许自己找她麻烦,且又有圣意在,这人明面上动不得。
否则她哪需费这般口舌,直接找人将她教训一顿,倒是省事多了。
栾秀轻咳一声:“冯鸾表妹的事过去便也过去了。
可林姑娘既与我弟弟有了亲事,便不该总在外面惹些事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