囚室中从来都是万籁俱寂,每句话都能激出弦音般的嗡声。
就连林婉儿鄙夷的嗤笑,也如在远空久久回荡的铃音一般悦耳。
“呵,师兄整日不是遇到天怒人怨的事,便是忧国忧民!
可身边人的苦痛,师兄却总能毫厘不差地视而不见!”
尉鹿知她在说什么,无奈叹气:“师妹,彭越也是我家人!那财顺也帮过我。”
林婉儿不屑:“事有轻重缓急,人有亲疏远近,师兄又能否分辨得出?”
“师妹,我……”
“师兄,别人的闲事我是从来不管的!”林婉儿打断他。
但尉秋是替我办事,你若总是如此,怕是有天她真会被打死。
我有言在先,到时师兄可不要是非不分,反回头来找我拼命。”
尉鹿心中有些不是滋味:“我……保证此后再不会连累到她。”
“好了,这些废话还是到她面前再说吧!”
尉鹿胸口沉闷,但也不敢在林婉儿面前再多言,只好继续说财顺的事:
“那天晚上财顺收摊回家,他妻子并没如往常那般在家门口迎他。
当时他心里就起了点疑惑,但这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,他也没多想。
可之后他又发现,妻子处处都不太对劲。
她总是魂不守舍,无论说话做事似乎都比平日迟钝许多。
平日里很爱说话的一个人,但那晚一直都没主动与他说一句话。
财顺主动与她说话,她也是不大理会。
他以为大概是因为妻子将要临盆的关系。
郎中曾说过,说女人不仅怀孕间乏累易怒,临盆前也会焦虑恐慌。
他便没太当回事,只是宽慰了她几句,让她早点去休息。
当时她妻子听了便起身出去了。
但财顺发现她并不是回卧房,而是一直朝后院走。
他们家茅房就建在后院,他以为妻子是内急,便先回卧房等她,
可他在屋里等了一会也不见人回来,便去茅房瞧,结果……”
“妻子就此不翼而飞?”林婉儿接过他的话头。
“嗯!他当时就追了出去,找遍了附近,可始终不见人!”
林婉儿手抵太阳穴:“财顺当时在屋里等的时间久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