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芷靠坐在窗前,将手中的信件反复看了四五遍。
这是阿泗刚给他送来的,是尹决明从祁安城驿站传回来的信,信中内容大概就是告诉他大公子伤势无碍已经清醒了,他们准备隔日便出发前往京州。
剩下的长达两页的信纸上写的都是关于他的,提醒他记得按时服药记得睡觉关窗,若是夜里冷就让阿泗将火炉烧上,还有警告他不可以光脚踩地,不可以一直在窗口吹风,出门一定要穿上大毛氅带上暖手炉。
然后就是告诉他,自己很想念他,等自己回来一定好好补偿他,给他做一大罐酸汁酒,天天陪着他之类的。
白芷看得挪不动眼,嘴角不自觉地上扬,心中对尹决明的思念冲散了不少,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,这才小心的叠起来放在桌案上哪个精致的小匣子里。
小匣子里装的东西不多,一个被他不小心打坏了的陶埙,还有一本他日日会记上一笔的小册子。
将那封信放在最底下,白芷又拿出小册子,翻看着他与尹决明一同写下的那一部分,眼中是止不住的暖意,提出在后面又写到:
初雪君离去 来春盼君归
嘉隶四十五年 十一月初六 白芷
写完后,小心翼翼地将小册子放回小匣子里,想了想,又将衣柜最下面藏着的小本取出来,将两个小本子放在了一起。
这个小本的内容尹决明没有看过,白芷也不打算让他看到。
放好小本子,白芷手指在那陶埙的裂痕上来回磨擦,忽然想起什么,将小匣子盖上锁好收起来,快步出了门。
见阿泗正提着一篮子菜去厨房,忙伸手招他过来:“阿泗,你过来一下。”
“白公子?”阿泗看向白芷,忙提着篮子跑过来:“白公子你怎么出来了?今日又在下雪,外面可冷了,你快到屋里去。”
想了想,又道:“可是屋里冷了?我稍后就点盆炭火放进去。”
白芷被阿泗无微不至的热情关照得有些不太好意思,他习惯了尹决明对他的无微不至,对于其他的他还真是不习惯。
忙摆手道:“不用麻烦,不用麻烦。”
“这怎么能是麻烦呢?白公子如今也算阿泗的半个主子,公子走时特意交代了我要好好照顾白公子的,否则等公子回来铁定要收拾我,所以白公子就不要跟我客气了。”阿泗煞有其事地说着。
白芷笑了笑:“阿泗,我其实想问一下尹恬的生辰是什么时候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