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久后,季慕礼终于开口,一字一顿:“我从没说过要娶顾婉清。”
这么说她应该明白了吧?
他鼓起勇气望向她的小鹿眼。
却见她眼尾泛红,睫毛微闪,楚楚可怜的眸子巴巴地凝着他,似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。
他吓到她了?
季慕礼心里一沉,缓缓起身,和她拉开距离。
看着她噙泪的样子,他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心慌意乱:“你……别哭。”
顾惜抿着唇,身子顺着桌角溜下,双眼赤红看向他,“你有毛病啊!你娶不娶顾婉清跟我有什么关系?你不娶她就可以对我无礼吗?季慕礼,你以为我是谁?还是以前那个只知道围着你转,你给点阳光我就灿烂的顾惜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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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脚底还在疼,站不稳,只能留一只手在身后撑着,另外一只手死死抵住季慕礼的胸口:“就算你不娶她,我们也毫无关系。”
他什么时候才能明白,‘离婚’这两个字的意思就是:他们现在是世界上最熟悉的陌生人,他们对彼此最合格的方式,就是死在对方的通讯录里。
毫无关系?
这么平常的四个字,此时此刻听上去却格外扎耳。
所以,在她心里他们早就毫无关系了?
怎么会有毫无关系的人关心她的伤?
怎么会有毫无关系的人因为她给别人的女儿献血?
怎么会有毫无关系的人担心她的安危,被人强行压下两个点的利润?
这女人是瞎子吗?
这一切她都看不到吗?
季慕礼纹丝不动地盯着顾惜,眼神里都是错愕。
他真得很想把这个女人剖开看一看,看看她到底有没有长心!
“妈妈?”
奶呼呼的声音从病房另一头传来。
顾惜恍然醒过神。
这里可是病房,圆圆还在呢!
她探头看向圆圆:“醒了。”
她着急要过去,浑然忘记了自己脚伤,撑在身后的手猛然松开,还没等脚底踩实,钻心的疼痛瞬间袭来,身子一斜,结结实实摔进身前人的怀中。
刚才还大言不惭地宣称和他毫无关系,现在就迫不及待地往他怀里倒?
季慕礼心里的怒火又平了,嘴角扯了扯,脸上多出一个不值钱的小括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