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黑冥军那叫善意的谎言,是在保护你,你可不要被血狼军的糖衣炮弹给冲昏了头脑,他们都是别有企图的。”
李老爷恶狠狠的反驳,此时李老爷也不知道,自己叫骂的是血狼军,还是迂腐该死的张长工本人。
“糖衣炮弹?”张长工一阵哈哈大笑,“是呀,给我糖衣炮弹的人,他们有目的,有阴险的目的。
但总是为我好的,处处为我着想的人,他让我无下限的爱耘丘国,给我扣道德的高帽子,让我无偿的奉献自己,说白了就是他们压榨我。
我没有高远的目光,只会贪得面前的蝇头小利。我只知道凶神恶煞的血狼军,给了我粮食,给了我土地,让我活。为民的朝廷,连仅剩的嘴里那口饭,都要给我扒出来,不让我吃下。你说谁好谁坏,难道我傻吗?”
“你的立场太不坚定,相当于你背叛了主子,变成了叛徒。”李老爷再次厉声,严厉的指责。
“主子?既然都有主子,何不选一个对自己好一点的主子,既然都要做牛做马,何不做一头轻松快乐的牛马?
别说是没生我养我的朝廷,就是我老子,整天没日没夜让我干苦力的养活他,还剥削我压榨我,没有下限没有理由的限制我,甚至打我,最终他将我所有的付出和憋屈,用所谓的孝道两个字来买单,你说这不是混账这是什么?
就这我都得给他翻脸分家,别说毫不相干的朝廷。
别忘了,可是我们这些人,在养着他,给予它权力来管理,而不是它赋予我们生存的权力。
我们学习和灌输的傻缺思想,早就本末倒置了,害人不浅呀。
所以我傻呀,被黑冥军洗脑骗了,我恨呀,恨血狼军进城的时候,还参加民团兵来抵抗,早知道是如此的开明,我早就梳中分,给他们开门带路了。哎,只是这番情景,我的家人再也看不到了。”
“所以你期望着血狼军胜利,朝廷被打败?”李老爷对张长工的说法目瞪口呆,义愤填膺。
“那当然,如果都能像金城这样解放的话,整个耘丘国都变成血狼军的天下,那才好呢。”张长工端起空酒杯,自顾的嗦着。
“没救了,没救了。”
李老爷看着张长工的丑态,摇了摇头,怪不得朝廷会覆灭,都是你们这些走狗,败类在其中作祟,你们才应该都去死。
李老爷拿起酒壶,抬头将所剩无几的酒灌下肚去,气冲冲的喊叫道:“小儿,结账。”
“来嘞,老爷,您一共130块。”店伙计看看红光满面的两位,扫过桌上的杯盘狼藉,冲着李老爷点头说道。
“他的他自己算。”
李老爷起身,嫌弃的点了点张长工。
“那一共128块。”
李老爷结完账,回头看过张长工一眼,随即转身走出酒楼。他最后看向张长工的眼神里,像留下了一口唾沫。
于天目送着李老爷出门,回头看了看倒在桌上借着酒劲昏昏欲睡的张长工,也只有在这个时候,他脸上难得的浮现像死人一样祥和的面容。
他伛偻破财又一贫如洗的一身,活的比谁都干净,又比谁都肮脏。
于天是站在张长工这边的。
对事不对人,哪里有压迫,哪里就应该有反抗,你不能打着所谓的情怀,将欺负压榨变得理所应当。
换句话说,不能因为于天喝下了耘丘国的酒,就变成了一种可以正当剥削的情怀。
照这样,于天的祖上还吃过唐的粥,宋的米,元的肉,明的饼,清的茶,没有祖上就没有他,这不更重要,这不更情怀。
所以,谁是正,谁是反?
都是利罢了。
“他那一桌我帮他付,”于天指了指睡着的张长工,随即将酒壶递给店伙计,“顺便将这个酒壶打满。”
“好嘞,客官您稍等。”店伙计接过酒壶,一溜烟跑开了。
于天无味的抿了一口酒,却被一声巨响一惊,转头看向酒楼靠墙的一边。
那里正支着一张长桌,桌上摆着一把纸扇,一块抹布,一块惊堂木。桌前坐着一个身穿淡白色长袍,书生模样的人,刚才的那声巨响,是他拍打惊堂木发出的。
“各位看官各位乡亲,在下邱有才,有才不才,靠耍嘴皮子混口饭吃,如若您觉得说的还行,有钱的可以捧个钱场,没钱的就捧个人场,大伙一起乐呵乐呵。只是希望您吃的开心,听的高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