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如萧剧烈的咳嗽了一阵,再度抬起手来,模糊的视线之中只能隐约看到一片猩红。
耳侧是君执越发慌乱的声音。
“师尊,我这就去请玄木长老!”
“不用。”
他抬手抓住君执的手臂,“没什么大事,先前的暗疾复发而已。”
不知怎的那口血吐出来,似乎自己此时此刻的横冲直撞的灵力都缓和不少。
他这才感知到疼痛稍稍有所缓和,只是那块如剔骨剜肉般的幻痛仍旧附着于神经之中似的。刚刚抬眸看着自己面前君执的脸,却见少年面上是显而易见的担忧与慌乱。
“师尊这伤,究竟如何?”君执看着他那已经被攥出褶皱胸前衣物,仍旧不敢掉以轻心。
“年少时一时不慎,毒气入体,难以清除。”
玉如萧倚靠着树干坐在地上,试图平息着过分剧烈的喘息声,却不知为何,脑海之中蓦地闪回了几个片段。
这画面仅仅只是瞬息便在脑海之中消散开来,那阵头痛欲裂的感觉并没有分毫缓解,反倒像是愈演愈烈。
“师尊。”
他隐约看见君执随着自己的动作一并跪坐而下,眸光中盛满了极致的惊慌之色,“我去寻……”
“无事。”他摇摇头,前额冷汗岑岑,“不必惊动其他长老,明日拜师大会,他们可不似我一般清闲。”
他正说着,摇摇晃晃的起身,“许是近日劳累,牵动旧伤罢了。”
君执赶忙搀扶着他的身子,走进望明小筑之中唯一的床榻。眸光凝重间,试探着将自身体内的灵力缓慢渡入其中,却不料被玉如萧反扣住了手腕。
“没事的。”他合上眼睛,眉心尚且因为疼痛而紧拧着,面如金纸,就连嘴唇都有些失了血色的苍白;“休息会儿就好了。”
意识浮沉间,他记不起上一次旧疾复发是何时,却远远不及这次来的猛烈。
莫非是见了萧铎的缘故?
莫非这所谓以毒攻入体内的魔气,还能互相感应不成?
连自己都无法净化的毒,是炼虚强者所下,还是……
尚且没能想个所以然来,蓦地察觉到君执的手腕都带着些颤抖。
君执单膝跪在床边,看着这缓缓失去力道的掌心,和那已然沾染在自己手腕上的鲜血。
夺目的红色几乎要灼伤他的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