学校夜晚的林荫道,夏日蝉鸣,疏朗晚风,听他们三个说了很多年少时的梦。
……
最后的最后,停留在垂直森林项目竣工的那一夜。
可是不知道,画面跟过去不一样。
她站在酒店楼下,况承止站在楼顶。
太阳升起,他从楼顶一跃而下。
她在况承止漆黑的瞳孔里看见了解脱。
他对她笑,有歉意,有赎罪,更多的是庆幸。
“这次掉下来的人终于是我了。”
沙哑低迷的声音从虚空传来,穿透她的耳膜,进入身体,在心口盘桓,不肯离去。
詹挽月猛然惊醒,睁开眼睛,眼底弥漫惊恐。
车里冷气开得很足,但她额头冒出了一层细密的薄汗。
她坐立难安,满脑子都是况承止从酒店楼顶掉下来的画面。
理智明明很清楚那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,可是情感上依然心有余悸。
没有人会这样怜悯另外一个人。
从她昨天意识到况承止即将跨越最后一道心理防线的时候,她就在自欺欺人。
说再多重话,下再狠的决心,都不过是螳臂挡车,徒劳无功。
自由意志的沉沦是没有办法用理性来制止的。
去看一眼吧。
就当是为了自己好过。
安静了一路的詹挽月突然开口对司机说:“麻烦靠边停一下车。”
司机虽然疑惑,但是照做。
小姜转过身,问詹挽月:“Luna,怎么了?晕车吗?”
詹挽月:“没有,我临时有点事,吃饭我就不去了,你们去。”
她解开安全带,拿上包:“下午我们直接在机场汇合。”
说完,詹挽月没有过多解释,开门下车。
她在路边打了辆车,前往医院。
到医院后,詹挽月按照梁序之前发的病房号,问了问门诊大厅的护士,被告知病房在神经内科的单人病区。
去病房路上,詹挽月一直在琢磨况承止到底生了什么病。
神经内科。
脑子出毛病了?
越想越害怕,詹挽月不知不觉加快了脚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