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语气带着几分慌乱,“你出去,我自己能洗,让我自己来。”
他仿若没听到她的抗议,只是问道:“头发要洗吗?”
“不洗,你出去。”
其实,她是需要洗头的。
在具晓燕家第一次洗澡时,她撞伤了头,此后就再没洗过澡——发烧加上出汗,三天没洗头对她而言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。
安庭深一声不吭地帮她把衣服脱光,接着把她抱进放好热水的浴缸里。
最后,他摸了摸她的头说:“要是想洗头发,我来帮你洗,你额头有伤不能碰水,我用花洒给你冲。”
容辞皱着眉,接过他递来的干毛巾捂住受伤的额头,缓缓趴到浴缸边缘,身体浸入水中,长发朝反方向垂落。
或许是不太熟练,再加上担心她的额头,安庭深花了将近半个小时才帮她洗完头发,容辞几乎一动不动地趴着,差点睡着了。
洗完后,他帮她擦干头发并包好,透过水汽看着她白里透红的脸颊说道:“我在外面等你,洗好了叫我。”
容辞默默注视着他起身离开浴室,他的衬衫和裤脚都湿透了一大片。
她的头仍旧晕得厉害,在浴缸里泡久了让她愈发难受。
她快速洗净身体,扶着墙拿了一条浴巾擦拭身体。
由于太过眩晕,又在水中泡得太久,她走路时有些晃晃悠悠。
手肘不小心撞到了什么东西,发出声响。
“容辞,”外面马上响起敲门声,“洗好了吗?我要进来了。”
他并非在询问,而是在告知,说完便直接推门而入。
容辞全身赤裸,本能地用浴巾遮住身体,“安庭深!”
他有意把衣服留在了外面。
她咬着嘴唇说:“你把衣服给我拿进来。”
安庭深径直走过去,接过她手中的毛巾继续帮她擦身体,“待会儿要上药,上完药再擦。”
他看着她身上各处的淤青,动作停顿了一下,声音低沉了几分,“你在具晓燕那儿,没让她给你买药吗?”
“买了。”
他语气沉重地说:“就只记得买避孕药了?”
容辞平静回应:“还有感冒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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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庭深没再说话,帮她擦干身体后就抱着她出了浴室,床上放着一支药膏。
容辞抱着枕头把自己裹起来,“能让我自己抹药吗?”
他拧开药膏盖子,淡淡地说:“背上和下面,你自己能抹到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