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晚上,容辞在写婚礼请柬的时候,忽然想起了另一个人。
她看向坐在卧室单人沙发上的男人,有些迟疑地说:“薛志诚说……要是我举办婚礼,他希望能来参加。”
停顿了一下,迎着他投来的目光,她接着说:“我能给他发一份请柬吗?”
安庭深放下手中的笔,似笑非笑地看着她,“他想参加我们的婚礼?”
那男子似乎依旧没有死心,正等着他们关系出现裂痕的那一刻。
容辞点头肯定道:“嗯……他确实是这么跟我说的。”
对她而言,薛志诚来不来参加婚礼其实无关紧要;但之前他问过,她也答应了,出于礼貌,是该给他发一份请柬。
安庭深从沙发上站起身,走到床边,拿起她准备第二天送给周南山的请柬瞧了瞧。
接着,他又拿起桌上另一张空白请柬,语气平淡地说:“知道了,我会让人寄给他。”
容辞满是疑惑地看向他,问道:“你不想让他出现在婚礼上吗?”
男人瞥了她一眼,接着温和地笑了笑,说道:“怎么会呢?要是没有他,我也不会这么顺利走进婚姻。”
说完,他把两张请柬放在一旁,挪开小桌子,然后一把拉住正要下床去洗澡的她,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,低声询问:“今天累不累?”
容辞看了他一眼,含混地回应:“还行……”
于是,他搂住她的腰,缓缓将她压向床铺,一双深邃的眼睛紧紧盯着她的脸,呼吸渐渐急促起来,在昏暗的光线下亲吻、蹭着她的下巴,声音低沉地问:“安太太,你觉得我最近表现怎么样?”
“唔……”
容辞一边躲避他不安分的手,一边说道:“安庭深,别闹了……我要去洗澡。”
男人没有轻易听她的话,继续亲吻她的锁骨和下巴,把她压在身下,呼吸愈发沉重且紊乱。
“容辞”,这个名字像是被他轻轻咬在齿间,带着不满又透着痴迷,“你的世界里就只有拍戏吗?那我算什么?”
自从那一夜之后,他们已经半个月没有亲密互动了。
这段时间,他几乎每晚都躺在她身边,虽能拥抱、触碰,却无法再有更亲密的举动。
他含着她的耳垂,用舌尖轻轻舔舐,嗓音沙哑得厉害:“安太太,你是不是偶尔也该给我点甜头……奖励我最近对你言听计从的表现,嗯?”
她依旧抗拒,皱着眉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,“我不想,”她抿着嘴唇,看起来有些委屈,“我怕你。”
容辞偷偷观察他的表情后,接着说:“我害怕做噩梦……那件事之后,我连着好几天都做噩梦。”
实际上,她做噩梦不全是因为这件事,还因为突然想起了多年未曾忆起的过往。
安庭深的脸色渐渐变得阴沉。
过了一会儿,他从她身上起来,眼神中闪过一丝阴霾,轻声说了句“对不起”。
他原以为这几天她和自己恢复正常相处,不再抵触他的亲近,甚至还能接吻,之前的事情就已经被淡忘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