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人。
让安庭深永远别插手此事。
可他插不插手,哪里是她能决定的呢?
别墅地处偏僻,尤其是在深夜,路上几乎不见行人,只有路边整齐排列的路灯依旧散发着光亮。
她不断提速,踩油门的力度越来越大,卸了妆的脸显得愈发冷峻,空气中满是紧张的氛围。
车子停下后,车灯精准照亮前方停着的那辆她熟悉的宾利慕尚。
姬天赐叫她来带走安庭深,她毫不犹豫就来了。
可问题是,她该怎么做呢?
解开安全带,她脸上没什么表情,推开车门下车时,扑面而来的寒气凛冽刺骨,飕飕地钻进毛孔。
秋天即将过去,午夜时分确实寒冷。
腰间的长发随风飘动,她站在门外,望着屋内亮着的灯光。
容辞仅仅在外面站了半分钟,便举步走了进去。
别墅门口站着四个身着军装的男人,其中一个伸手拦住她:“你是谁?”
容辞抬头,神色平淡地说:“柳容辞,是姬天赐让我来的。”
“安太太,请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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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拂动她风衣的下摆。
刚走到门口,突然传来“喵”的一声,一只通体雪白的猫不知从哪儿窜了出来,绕着她的脚打转。
容辞停下脚步,低头看着脚下干干净净的小猫,目光微微一颤,缓缓蹲下身,轻轻抚摸着它的毛,轻声呢喃:“你都长这么大了啊。”
“喵……”
她抬起头,望向屋内明亮的光线,隐隐约约听到不太清晰的争吵声。
楼梯铺着红色地毯,她沿着阶梯拾级而上,在最后一级台阶处转身,一眼便瞧见三个僵持不下的身影。
走廊里的灯光是橘黄色的,这种光线在心情愉悦时,会让人心中涌起阵阵暖意;可当心情低落时,就会显得过于昏沉,不够敞亮。
此时此刻,她只觉得这光线无比黯淡。
姬天赐伫立在门前,周身散发着冰冷森然的气息。
他身着黑色衬衫,那张英俊的脸庞好似蒙了一层白霜。
邓如烟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,她仰起头,望向挡在身前的男人。
由于容辞只能看到她的侧脸,所以无法确切知晓她脸上究竟是怎样的神情。
安庭深微微低下头,站在距离邓如烟半米远的地方,一只手随意地插在裤兜里。
远远望去,他依旧是一副温和无害的模样,可眉眼间却透着冷峻与沉静。
“天赐,没必要把场面弄得这么难看。要是里面不是,让如烟看一眼又有什么关系?省得她整日忧心忡忡的。”
安庭深语气平淡地说道。
整个走廊安静得有些异常,邓如烟的呼吸声显得格外沉重。
她抬起头,凝视着眼前这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庞,冷冷地笑了笑,“要是周妙音在里面,你就让她大大方方地出来。从小到大,我有纠缠过你吗?你喜欢的是她,心心念念想要的也是她,我又能有什么办法?你觉得我能把你怎么样,还是能把她怎么样?”
姬天赐像一尊雕像般一动不动,冷冷地看着她,居高临下的眼神仿若一口古老而幽深的古井,让人难以看透。
邓如烟狠狠地咬了咬嘴唇,艰难地收回目光,随后紧紧盯着半米前的那扇门,开口说道:“周妙音,如果你在里面,应该能听到我的声音。你做了二十多年高高在上的大小姐,如今何必把自己搞得像个见不得光的第三者?你出来告诉我,这段时间他一直和你在一起,我邓如烟立刻把位置让给你。”
容辞微微皱起眉头,视线从邓如烟的脸上转移到那扇门上。
那扇门毫无动静,安静得如同死寂一般。
邓如烟的手越攥越紧,脸上的笑容也愈发冰冷,满是鄙夷之色,“你不是看不起我妈,看不起我是小三的女儿吗?你知道你现在躲在里面像什么吗?”
邓如烟平日里很少说这么尖酸刻薄的话,很明显,她是想激周妙音自己出来。
周妙音向来脾气急躁,平时谁要是骂她,她三两句话就会冲上去理论。
此刻,容辞甚至希望周妙音受不了邓如烟的话,冲动地打开门——前提是她真的在里面。
突然,一道阴沉的目光射了过来,容辞手指不自觉地蜷缩了一下,这才发现姬天赐不知何时转过头,直直地盯着她。
容辞瞬间呼吸一滞,立刻明白了他眼神中的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