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辞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:“你爸爸和哥哥在一起,不用担心。”
“那我就放心了。”
终于摸到容辞的脸,周妙音笑着说,“快走吧,别浪费时间了,虽然安庭深没什么可怕的,但也别轻易惹恼那个疯子,我真是烦死他了。”
容辞几次张嘴,话到嘴边又咽下,最终还是默默点头,轻声应道:“好。”
她紧咬着嘴唇,狠下心转过身。
用力拉开汽车门又重重关上后,安庭深留意到她系安全带的手在微微颤抖,不过他什么也没说,只是迅速发动了车辆。
容辞睁大眼睛,眼中泛起一抹血色,质问道:“为什么不让我带她走?”
与她的紧张激动不同,男人异常平静,反问道:“她怎么了?”
“她眼睛看不见了,甚至都不知道是谁把她关在这儿的。安庭深,是不是姬天赐那个疯子干的?”
男人眉头紧皱,嘴唇抿成一条线,语气依旧平静,不动声色地重复问道:“她眼睛看不见,也不清楚是谁把她关在这儿?”
虽然安庭深的提问没有流露出太多惊讶,可他的眼神变得愈发深沉暗沉,眼底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寒意。
那股寒意好似寒冬里的冰霜,一点点渗进毛孔和肌肤。
“我不信她连脸都看不见,就认不出姬天赐。”
容辞直视着前方,声音有些沙哑,透着冰冷,“他是不是把妙音卖给别人了,就像慕容允对具晓燕那样?既甩掉了一个女人,还废物利用了一把。”
她没对妙音说,自己也不确定那个男人是不是她的前夫……到底是不是姬天赐。
安庭深只是皱了皱眉,淡淡地说:“他不会,也没必要。”
在商场摸爬滚打积累的经验,让他自认为算不上正人君子,走过不少旁门左道,但拿女人做交易……最多也就是那些本就在欢场或者娱乐圈,愿意用身体换取前途的女人。
像周妙音这种……做过自己女人又做过妻子的,绝无可能。
容辞瞪着他,仿佛要把满心怒火传递给正在开车的男人,质问道:“那到底是为什么?他不敢让邓如烟知道,也不敢让妙音知道?!”
“容辞,”男人伸出手,轻轻抚上她的脸,平静地说,“你冷静点。”
她很少如此情绪激动,安庭深心里明白,这些事超出了她的预料,尤其是周妙音失明这件事,再加上她从一开始就对姬天赐心存偏见。
他深邃的眼神渐渐眯起,这一切似乎太巧了……虽说巧合也有可能,但这巧合也太扎眼了。
如果真的是这样……
安庭深收起眼中的寒意,语气温和又低沉地说:“我会想办法把她救出来,再说,好吗?”
“可以吗?”
他微微一笑,笃定地说:“我肯定会想出办法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