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份沉默似乎重重地打击了邓如烟,她咬着嘴唇的力度更大了,“好,我把地方让出来。”
说完,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。
“容辞,”周妙音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,示意安抚她,随后抬起头,微笑着对她说,“你出去等我吧,就在门外就行,有事我会叫你的。”
容辞看了看她,又瞧了瞧姬天赐,最后只应了一个“好”字,“我就在外面等。”
关上门走出去后,容辞没料到邓如烟并未负气离开,反倒坐在走廊的长椅上。
这一层是贵宾区,鲜少有无关人员经过,十分安静。
邓如烟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,眼神里透着冰冷与狂躁,却又透着一股别样的冷静,“柳容辞,你说,在姬天赐和周妙音结婚的那两年里,他们之间到底有没有产生感情?”
容辞神色平静地回应道,“你不妨把这两年换成朝夕相处的十几年。至于到底有没有感情,你该去问当事人,没有谁比姬天赐自己更清楚。”
邓如烟紧紧地盯着她,忽然笑了,“你和安庭深离婚了,你不恨我吗?”
“恨你什么呢?”
“柳容辞,你老是摆出一副高高在上、假惺惺的清高模样。”
“周妙音讨厌你,可不是因为姬天赐,我同样如此。”
“你爱庭深,为什么非要坚持离婚?他是绝对不会主动和你离婚的。这些年,他对任何一个女人都从未有过这般耐心。他身边女人来来去去,真心爱他的大有人在,你并不比她们特殊。”
容辞把长发束起来,即便只是坐在医院的走廊上,坐姿依旧保持着端庄优雅。
她轻轻一笑,“你好像对我和他的事特别上心,似乎一直看不惯我为了钱嫁给他,可他还对我这么好。”
她抬起眼眸,浅笑着说,“既然这么看不惯,你自己嫁给他不就行了。”
邓如烟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会儿,“你看着比周妙音精明,可也比她薄情多了。”
她又笑了笑,“这半年里,他在你身上花的时间和钱,要是养条狗,狗都比你有感情。”
容辞有些纳闷,刚刚不是还被病房里的男人气得不轻吗,怎么话题突然就转到另一个男人身上了。
她倒也没生气,双腿交叠,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,只是笑着说:“人本来就比狗薄情呀,不然周叔叔养了你十几二十年,怎么会被反咬一口呢?”
邓如烟脸色骤变,但并没有发作。
“你懂什么?他有把我当女儿吗?!”
“至少他供你吃穿、给你住的地方,把你平安养大,还承认你是他的女儿。虽说对周妙音的疼爱相对多些,不太公平,但这可比你这个做女儿的恩将仇报强太多了。”
邓如烟的脸色变了好几回,最终目光落在容辞的脸上,又一次冷冷地问道:“你还没告诉我,你认识他们十几年了,他们之间到底是怎样的感情?”
容辞依旧是那副淡淡的神情,“我不知道。”
她笑了笑,“你该不会还盼着他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吧。你对安庭深不是还念念不忘嘛,周妙音对他的感情可比你对安公子的感情要深得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