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羽眉梢轻扬,眼中划过一丝讶异,拱手道:“慕容姑娘,竟在此处遇见,实乃幸事。”
风生衣亦是抱拳行礼,朗声道:“慕容姑娘,别来无恙。”
慕容林皘莲步轻移,嘴角噙着一抹浅笑,柔声应道:“风公子、赵公子,无需这般客气,往后唤我林皘便好。”
风生衣颔首示意,轻声重复:“林皘,这名字倒是温婉好听。”
然而,众人尚未来得及多叙几句寒暄之语,便被丁五行那满含悲戚与委屈的声音打断。
丁五行涕泪交加,声音颤抖地哭诉道:“县主啊,倘若郡尊的老太爷当真遭遇不测,您依律在大堂之上判我庸医过失杀人之罪,要打要枷,我丁某绝无半句怨言,甘愿领罚。只是,若您径直将我交到郡尊手中,那无疑是将我往死路上逼啊,我这一条性命定然是保不住了!”
赵羽面色凝重如霜,义正言辞道:“国有国法,家有家规。医者即便在行医用药过程中出现失误致使他人死亡,亦当遵循律法,先行交由县官初审判定罪责,怎能如此草率地将医者直接交予苦主随意处置?这岂是律法应有之义!”
风生衣亦上前一步,言辞恳切地附和道:“何况此次案件的苦主乃是本郡太守,其位高权重,又值父亲病重之际,情绪定然不稳。您难道就不担忧郡守会因哀伤过度而丧失理智,在盛怒之下仗杀医者吗?再者说,如今这郡守之父尚未病故,生死犹未可知,尔等又凭何依据拘拿丁大夫?此举实在是于理不合,于法无据啊!”
慕容林皘柳眉紧蹙,眼中满是不平之色,娇嗔道:“正是此理!朗朗乾坤,这天下岂能容这般目无法纪之事?王法何在?公道何存?”
围观百姓们闻言,纷纷点头称是,义愤填膺地附和:“对啊对啊!怎能如此不讲道理!”
丁五味亦在人群中涨红了脸,高声呼喊:“就是,这般行事,天理难容,不能抓人!”
衙役听到众人的指责,顿时气得横眉竖目,怒声呵斥道:“大胆狂徒!你们是些什么东西?竟敢对县尊这般出言不逊,毫无敬畏之心!”
赵羽身姿挺拔,神色冷峻,毫无惧色地回应道:“国法之前,人人平等,岂分贵贱高低?我等不屑与你在此论及身份地位。今日所言,皆为公理正义!”
衙役被赵羽的气势所慑,一时语塞,只是满脸怒容地瞪着众人。
卢县令见状,冷哼一声,满脸不屑道:“哼!本官亦不愿与你们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草民在此论法,简直是浪费本官的时间!”
风生衣气得浑身发抖,胸膛剧烈起伏,正要开口反驳,却被丁五行的声音打断。
丁五行泪如雨下,感激涕零地泣声道:“多谢三位朋友仗义执言,拔刀相助。在这危急关头,唯有你们肯挺身而出,为我这个素昧平生之人主持公道。这份恩情,我丁某定当铭记于心,没齿难忘啊!”言罢,便在衙役的推搡下,一步一回头地缓缓离去。
风生衣望着远去的丁五行,恨恨地跺脚道:“这官场黑暗,官势欺压百姓,实在是可恶至极!天理昭昭,他们怎敢如此肆意妄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