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那弥漫着紧张与压抑的房间之中,汤夫人“扑通”一声,双膝重重地跪地,双手紧紧地揪住自己的裙摆,身体因过度的悲戚而剧烈颤抖,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,沿着那满是憔悴的脸颊肆意流淌。她的声音带着无尽的绝望与哀求,声声泣血:“公主,小女她……她实在是被那糊涂心思迷了心智,犯下这等不可饶恕的大错。千错万错,皆是臣妇平日里教导无方,未能将她引上正道,这罪责臣妇愿一力承担。臣妇恳请公主看在小女年幼无知的份上,饶她这一回吧!臣妇愿以这身贱躯,承受所有惩处,只求公主大发慈悲,给小女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。公主的大恩大德,臣妇来世做牛做马,定当结草衔环以报!”
楚天玉静静地伫立在一旁,神色凝重地凝视着眼前这悲痛欲绝的汤夫人,心中犹如汹涌的波涛,久久难以平静。良久,她轻轻地叹了口气,那叹息声中透着一丝无奈与疲惫:“罢了,汤小姐此番行事虽欠考虑,但念其本无意谋害本公主。本公主此次中毒,说到底也不过是意外。如今毒性已除,自是构不成谋害公主之罪。”
楚天玉顿了顿,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,语气也变得严肃而冷硬:“然而,她毒杀公婆这等恶行,实在是天理难容!本公主念在汤丞相为楚国社稷兢兢业业、呕心沥血,暂且不将此事禀报王兄。但望汤小姐能就此警醒,好自为之,切不可再执迷不悟,做出那等伤天害理之事。否则,下次若再犯,本公主定不轻饶,必将以国法处置,绝不姑息!”
汤夫人听闻此言,仿若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,如蒙大赦般,再次连连磕头,感恩戴德地说道:“臣妇代小女叩谢公主殿下的浩荡洪恩!公主宅心仁厚,必有后福!臣妇回去之后,定会对小女严加管教,让她闭门思过,重新做人。”
楚天玉轻轻地摆了摆手,转身缓缓朝门口走去。门扉开启的瞬间,只见白珊珊俏生生地站在门外,神色略显慌张,眼眸中闪烁着难以言说的心事。楚天玉微微一怔,轻声唤道:“珊珊?你为何会在此处?”
……
与此同时,在丁五味的房间里,气氛却与那边的压抑截然不同,弥漫着一丝轻松与惬意。丁五味惬意地靠在床头,像只慵懒的老猫,正津津有味地啃着苹果,那汁水顺着嘴角肆意流淌,溅湿了衣襟,他却毫不在意,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神情。
汪恩伦满脸堆着讨好的笑容,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几盘新鲜诱人的杂果,毕恭毕敬地走上前,谦卑地说道:“丁公公,这些个杂果实在是粗陋不堪,还望您大人大量,莫要嫌弃。”
丁五味眼睛一亮,放下手中的苹果,连忙摆手,笑嘻嘻地应道:“不嫌弃,不嫌弃!这水果可是好东西,清爽可口又不油腻,吃了让人浑身舒畅。多吃水果身体棒,自然是多多益善咯!”
丁五味一边说,一边用袖子随意地擦了擦嘴,咧着嘴继续说道:“我这人没什么大本事,就是记恩。你今日若给我一两好处,日后我定还你一斤;要是今日你给我一万两,嘿嘿,那往后我必定在国主面前为你美言几句,保你飞黄腾达!”
楚天佑在一旁听了,忍不住“扑哧”一声笑了出来,调侃道:“嗯?你这还不算公然索贿?胆子可真不小啊!”
丁五味神色一僵,尴尬地挠了挠头,干笑两声:“哪能呢!我这就是随口一说,打个比方,活跃活跃气氛,您可别当真。”
楚天佑无奈地摇了摇头,脸上挂着一抹宠溺的微笑。这时,楚天玉、风生衣和白珊珊走了进来,楚天佑见状,便跟着三人一同走到了外面。
楚天佑关切地问道:“事情都与汤夫人交代清楚了?”
楚天玉轻轻点了点头,神色平静地回答:“嗯,都说明白了。”
楚天佑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,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:“如此甚好。”
而一旁的白珊珊却眼神游离,心不在焉,显然还沉浸在刚才的事情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