师爷脸色苍白,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,颤抖着声音说道:“大人,您仔细想想,倘若无缘无故地烧掉安定县令的尸首,定会让人疑心死因蹊跷。况且,咱们谁也没料到这安定县令竟有个闯荡江湖多年的义子,死死揪着这早已了结的案子不放啊!”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,双手不停地搓着衣角。
贾富贵坐在昏暗的油灯下,眉头紧蹙成了一个深深的“川”字,眼睛里闪烁着阴鸷的光芒。他沉默了片刻,才缓缓说道:“起来吧。”
师爷如蒙大赦,忙不迭道谢:“多谢大人。”
师爷紧接着说道:“依属下之见,邵刚那小子必定会留在本县盯着大人办案,不知大人对此有何盘算?”他的身体微微前倾,一脸谄媚地看着贾富贵,等待着指示。
贾富贵面色阴沉如水,咬牙切齿地说道:“我已将他留在县衙,安定县令真正的死因若传扬出去,刑部闻风定会重新彻查,届时咱们麻烦可就大了,好在他尚未向任何人吐露半分。”他的拳头紧紧握着,仿佛在克制着内心的愤怒和焦虑。
师爷连连点头应道:“属下明白该如何行事了。”
贾富贵郑重叮嘱道:“务必谨慎行事,万万不可惊动住在后面养心阁中的丁太医,可听清了?”他的目光如炬,紧紧盯着师爷,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师爷拍着胸脯保证:“大人放心,保证万无一失。”
半夜时分,万籁俱寂,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夜枭的啼叫打破这片死寂。一个黑影悄然潜入邵刚的房间,微弱的月光照在他手中那把闪着寒光的刀上。他举刀朝着床上猛力砍去,却只听到“噗”的一声,砍在了空荡荡的被褥上。
紧接着,一把刀瞬间架在了黑衣人的脖子上,邵刚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:“哼,就知道你们不会善罢甘休!”邵刚趁机摘下他的面罩,竟是捕头!
邵刚怒目而视,逼问道:“说!到底是谁指使你们来杀我的?杀害邵县令的真凶究竟是谁?”
捕头脸色惨白,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。就在邵刚即将问出真相时,一道寒光闪过,一把匕首猛地扎进邵刚的后背。邵刚瞪大了眼睛,口中喷出一股鲜血,当场命丧黄泉。
原来是师爷在后面突下毒手,他的脸上满是狰狞和狠毒。捕头长吁一口气,暗自庆幸,心有余悸地说道:“好险,差点就折在他手里,多亏师爷出手及时。”
次日,阳光洒在县衙外的空地上,却驱不散那紧张压抑的气氛。县衙外再度有人击鼓鸣冤,鼓声在寂静的街道上回荡,惊起了一群飞鸟。
贾富贵端坐在公堂主位上,脸上满是烦躁和不耐。当他看到击鼓之人竟是自己的母亲和妹妹时,惊讶得瞪大了眼睛,满脸的不可置信。
贾富贵站起身来,快步走到堂前,急切地说道:“娘,您身染重病,快快请起,速速随孩儿去内厅歇息,孩儿这便叫人去寻大夫为您诊治。”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关切,但更多的是慌乱和不安。
贾大娘挺直了腰板,毫不退缩地说道:“不必了,民妇要状告大人不孝,不顾亲娘死活,只请太医为郡主看病,却不许太医为老娘诊治。”她的目光坚定而愤怒,直视着贾富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