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儿闻言一阵心惊:“少卿的意思是,丹娘的阿娘,还有那些侍女很可能已经……”
薛和沾面色沉肃,颔首道:“萧相公出身刑部,他比别人更知道如何湮灭证据。在他们这种人眼中,只有死人,才能保守秘密。”
“可是萧衡已经死了,仅仅为了保住萧衡的身后名?就要牺牲这么多条无辜的性命?”
果儿虽然听闻过权贵视人命如草芥,但百闻不如一见,听说和亲生经历的震撼是不同的,年仅十五岁的她,长于乡野的广阔天地,这样的深宅密事对她来说实在过于阴暗沉重,让她很难不愤怒。
薛和沾无声叹息,他虽与果儿不同,他自小生长于这样的环境,对这样的事听过见过不少,但至今仍无法对这一切置若罔闻。因此他理解果儿的愤怒,并且因果儿的愤怒而找到了一丝“活在人间”的真实感。
因为除了果儿,他身边的大部分人,对与这种事的态度都是漠然无视。
二人压下内心情绪的同时,来到了佛堂。
果儿打开门进去时,随春生和抱鸡娘子谨慎地躲进了佛龛的桌布下,直到听见果儿的声音,两人才放心地钻了出来。
见果儿和薛和沾都穿着衙役皂服,随春生惊讶道:“难道萧府竟敢限制薛少卿活动?”
薛和沾颔首:“萧相公安排了不少人手盯着我,我和果儿必须尽快回去,以免再生意外,因此我们只能长话短说。”
薛和沾说着,看向抱鸡娘子问道:“娘子,你之前是如何将求救信送出萧府的?”
抱鸡娘子微微一愣,旋即答道:“我在萧府给锦鸡看病时,顺手训练了萧府的几只鸟儿。我便是操控这些鸟儿,送信给我的侍女红鸾的。”
薛和沾闻言,露出微笑:“如此甚好。我想拜托你设法再送两封信出去,一封信让你的侍女红鸾传信给左右监门卫中郎将许辽,就说我已找到幻术大会连杀两名幻师的真凶,希望他能拿到安乐公主的手谕,前来萧府捉真凶。另一封信交给新安王府的武娘子,让她明日一早带人前来萧府吊唁。”
抱鸡娘子虽心中疑惑,但也知道此刻不是好奇的时候,便立刻点头应下:“少卿放心,此事包在我身上。”
交代完抱鸡娘子和随春生送信后继续在佛堂躲避,果儿和薛和沾匆匆赶回萧府给薛和沾安排的院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