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零一章 靠近真相

侍女却在听见“刺”字的瞬间,突然抽搐着蜷缩成团,指甲在地砖抓出刺耳声响。侍女的阿娘见状想要上前扶起女儿,却被一旁的左右监门卫震慑,只能忍着泪看着女儿。

薛和沾半蹲下身,玄色官袍拂过侍女腕上旧伤,他忽然将声音压得极低,仿若呓语般在侍女耳畔道:“萧衡用银针扎人时,可会念《金刚经》?就像……”薛和沾猝然扣住侍女手腕,“他母亲当年扎他那般?”

侍女整个人顿时抽搐的更加厉害,喉咙里发出痛苦却压抑的呜咽声,像是遭受剧痛但强忍着不敢出声。

一旁的妇人见状再也忍不住,突然扑上来抱住女儿:“少卿明鉴!自打夫人去后,郎君常在夜里举着银针念叨什么‘阿娘教的穴位最止疼’,扎一下就能听话……”

“止疼?”薛和沾闻言猛地掀开侍女后颈的衣领,三枚发黑的针眼赫然入目,“涌泉穴扎偏三分便是死穴……薛氏为何要教萧衡这些……”

薛和沾沉吟片刻,又看向侍女,估算着她的年纪,问道:“当年薛氏用银针管教儿子时,你们这些贴身伺候的,可要帮着按手脚?”

侍女的抽搐骤然停止,突然痴笑起来,指尖在虚空比划:“郎君总说针尖沾血时才最像阿娘……”她猛地扯开衣襟,心口处七枚针疤排成莲花状,“最后一针要扎这里,郎君说这样就能见到阿娘了!”

薛和沾心中一凛,心中的推测逐渐成型。

大约萧衡年幼不听话时,他的母亲薛氏便常用极细小的银针扎他的手指。萧衡在这样的虐待中非但没有记恨母亲,反倒对母亲生出了更加扭曲偏执的爱。

薛氏去世后,萧衡便时常扎自己和身边的侍女,房里的每一个侍女都未能幸免。

而他之所以开始杀人,大约也逃不开这扭曲的“恋母”情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