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曾私定终身,她也曾说过此生非我不娶。
但我身份卑微,实难与她相配,我那表叔中意的女婿也不是我,甚至以死相逼……
彼时我尚不知已怀有你,本不愿她为难,打算就此离去,岂料却收到她的书信,说她愿舍弃一切与我浪迹天涯……我心中自是欣喜……岂料,等来的却是府中前来灭口的侍卫。
侥幸逃脱一劫后,我方知已有了你,几经辗转来到东山镇,遇见林大凤,她许诺会将你视如己出,在我接纳她之前亦不会强求于我。
为了能让我的姝儿安然长大,我应允了……
可她却背信弃义,我刚诞下你不久,她便借酒妄图行不轨之事,被我用木枕砸伤,次日便从小倌馆里将杜若领了回来,次年便生下了林月,对你亦是冷脸相待……
更有甚者,在林月闯下祸事之后,还将你用药迷晕,推出去顶罪,致使我姝儿头部受伤,糊涂了五年……
后续之事,姝儿想必都已知晓了!”
言罢,薛文已然涕泗横流。
林姝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伤怀的薛文,心中不禁有些揪痛,轻抚着薛文的后背,安慰道:“爹,一切都已过去了。”
“是啊,已然过去十八年矣。可为何?为何她仍要杀我?”薛文泪眼朦胧,似是十八年的委屈终于找到了宣泄口。
林姝待对方哭罢,方道:“父亲何以证明是定北王欲杀你?据女儿所知,此定北王镇守西北,数年未归……”
薛文一怔,急忙入屋内,取了两张纸出来,递与林姝,道:“这是她的字迹,我断不会认错。”
林姝接过两张信纸相较,其中一张是泛黄的宣纸,另一张则是现今京城流行的娟纸。字迹确出自一人之手。
不过没想到,薛文竟将十八年的信纸留存至今,且保存如此完好。
林姝望着一脸苦楚的薛文,道:“此事女儿自会查个明白,日后爹爹切莫再轻信他人。京城冗杂,难保不被居心叵测之人利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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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爹知晓了,日后定不会给姝儿添麻烦。”薛文湿了帕子擦了擦脸,应道。
安抚过薛文后,林姝回到书房,心中思绪纷乱。
昨日刺杀之事可确定与定北王无关,那十八年前的信是否真为她所写,亦或经她授意?
若不是她,那父亲又如此笃定此字迹来自定北王?
再有,江东薛氏何以会在一场大火中消弭,除却父亲,竟连一个奴仆都未曾逃出?
这一切越来越扑朔迷离了……
次日。
一则消息于报纸上迅速传遍整个京城,京兆尹门口更是被围得水泄不通,皆是那些丢了儿子的平民父母,看过报纸,将信将疑地去了乱葬岗一看:
有些尸体历时久矣,已难以辨认,但从其身上配饰及衣物,尚大致可辨;另有一些则是近几月所弃,经暴晒后,已然发臭,苍蝇于尸体上不停盘旋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