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想来老身的兄长,也寻过侯爷了。”
华老夫人忽然笑了笑:“几十年前,我哭着求着,让他们和侯爷结亲。”
“他们不同意,如今却又想和侯爷结亲了?”
“从前公主.....他们不敢,这会儿倒是敢了。”
“侯爷,我的这个娘家,几十年前舍弃我这个嫡女, 逼我下嫁,这些年都不曾往来。”
“觉得我丢了他们的脸面,您觉得,我还念着娘家什么情分?”
华老夫人觉得都几十年过去了,她不会为当年往事郁结于心,时至今日再见到侯爷,方知伤口竟然从未愈合。
“我都能想到,兄长寻侯爷说了什么话,无非是觉得我当年丢了清白,是侯爷牵连的。”
“若我不是侯爷的未婚妻,也就不会遭公主的算计。”
“这是什么歪理?他们不敢指责公主害我,却只能怪我是侯爷的未婚妻?”
“侯爷,你不会傻到,真有愧疚之心?”
威南侯看向笑着的华老夫人,却见她眼底一片冰凉,耳边回荡着她兄长的话。
眉头皱了皱:“我始终,确实亏欠你。”
“侯爷是这般想的?”
华老夫人强忍心中那股苦涩,摇了摇头,当年的往事瞬间浮上心头。
“侯爷知道吗?当年我丢了清白,痛苦不堪,却从不害怕。”
“因为我知晓侯爷不会嫌弃,你凯旋回来,还是会娶我。”
“我毫无畏惧给侯爷寄去信,收到侯爷的回信,我有多盼着侯爷回来。”
“明明都要等到了,可我的父亲母亲兄长他们,畏惧公主的地位,急匆匆去了威南侯府退婚,一点机会都不给我。”
“能理解,我能理解他们是为了家族利益,可我不能接受他们逼我下嫁给,夺我清白之人。”
“当年我宁可去庄子,孤苦一生,都不愿意下嫁,他们却都不成全。”
“非要我顶着屈辱,同那人成亲,我再怎么哭诉,还是草草一顶花轿,拜了堂。”
“哪怕侯爷赶回来了,闯了婚堂,他们还是不许我同侯爷走。”
“侯爷,我几次说服自己,谁让这个世俗就是如此呢。”
“可我还是怨,我怨他们只念家族利益,半分不为我争取。”
“这个娘家,我恨不得一天骂个八百遍,侯爷若是因为对我的愧疚,同他们结亲,无疑是在伤我。”
“.....本侯,知晓了,这门婚事,本侯原也没打算同意。”
“如此,老身就放心了。”
华老夫人藏在心中多年的郁气,忽然一下子倾洒出来,整个人都痛快了一些。
再看侯爷,心中再无任何负担,还朝着侯爷福了福身,却是有股熟悉的香气扑鼻,愣了好一会儿。
似有些无奈:“这熏香,侯爷还是换了吧,何苦让自己受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