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还替她鸣不平。”
林老夫人每听夫人堆里传出的一句话,脸就白一分。
像是脸皮被人当众扒了一层又一层。
她硬抵赖道:“就算宅子的事,我说得含糊了些。”
“他林泽占了我林家的爵位是实打实的!”
“就凭这一点,他就算为我林家榨干最后一点骨髓,流尽最后一滴血也是应当的!”
夫人们将房契册子传着还给了崔泽。
八九位夫人用手掩住口鼻,窃窃地说起小话来。
“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,林侯爷靠入赘平白得了一个爵位。”
“说的是呢,我夫君做了三年少监都没有升上去,他娶了林家小姐就成了侯爷。”
“白捡天大的便宜,是该为林家多做些事啊。”
崔泽的左邻右舍都是有官身的人。
但他们也和宅子的原主人员外郎一样,并不是多高的官。
对这些夫人们来说,广平侯之位,世代承袭,远超一品。
林泽继承了爵位,实在是得了惊天的大便宜。
崔泽接过房契册子,耳边的议论稀稀疏疏。
入赘一事是他深入心底的刀疤。
他一层层揭开他这道经年封锁的伤痕。
这一次,他不再羞于启齿,更不会为林家掩饰分毫。
“诸位以为我接手的是真正的广平侯爵位吗?”
夫人堆里的窃窃私语当即停止。
大家齐刷刷地看向崔泽。
老夫人慌乱地回过身,朝林君成喊,也朝侯府的下人喊:
“拦住他,快拦住他!”
林君成也慌起来。
不行,绝不能让林泽说!
林泽将事说穿,他广平侯府嫡亲少爷的名头还有什么价值?!
林君成猛地上前,脑门上筋都暴出来。
他伸手就要打崔泽的嘴。
没想到崔泽捉住他的手,将之拧到林君成背后。
林君成被崔泽拧得整条胳膊都错位,疼得他龇牙咧嘴。
崔泽再不容情,直将林君成摁进地上的雪里。
他伴着林君成的惨叫,徐徐说道:
“林君成将太祖赐给林家的爵位在赌桌上输出去。”
“不光陛下震怒,诸位皇亲国戚也都震怒。”
“陛下虽感念林君成父母为国鞠躬尽瘁,没削了广平侯的爵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