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来呀,你说啊,你有本事说你在信阳坊查出了什么啊!”
崔泽黑白分明的眼眸中闪过揶揄。
“好,如你所愿。”
他一眼望尽林念瑶和傅思齐两个人。
“信阳坊是被搬空了,一无所有。”
“但我与王将军料定你们傅家不敢再将信阳坊中的东西藏在青州城内。”
“你们傅家家主做事狡猾,怕引火烧身。”
“今日天刚亮就遣人将东西运出了城去。”
崔泽凤目抬起,眼角微挑。
“押送马车的还是昨夜在修远坊中意图杀我的人。”
“我认得他们,也擒回了他们。”
崔泽抬手,向后一招。
街的尽头顿时响起重甲押送犯人的声响,和重重的货车碾在路上的碾压声。
他的身后,百姓们边围观着,边给王秀的部下让出路。
让王秀的部下押着一辆大车和一队人。
从街头冒出,出现在崔泽身后。
重甲军士押送的人,各个都膘肥体壮,满面红光。
他们与饿得只剩骨头的普通青州人不同。
一看就是唯一有余粮的傅家养出来的得力干将。
百姓们的议论声窸窸窣窣地响起。
在窸窸窣窣的议论中,傅思齐仿佛天塌一般,神色剧变。
他捂紧了自己的脖子,仿佛喘不过来气。
林念瑶不知深浅。
她不甘心就这样被崔泽压过一头。
她硬是狡辩道:
“你管傅家往城里拉了什么,往城外运了什么。”
“如今的时节,他们走得了车,是他们自己的本事。”
崔泽微微眯起眼。
随后,他的眸子如被野火燎亮一般盛开。
“他们自己的本事?”
他又抬手向后一招。
当着青州城无数百姓的面,马车的门被王秀的部下推开。
里面露出的竟是成袋成袋的米。
更让人惊掉下巴的是,麻袋上印着青州府库的标识。
麻袋一角,缝了藤纸做的标。
纸标上用墨字写着这袋米由何而来,何时入的青州府库。
王秀的部下当众搬下一袋米撕开封口。
藤纸在封口被开的刹那间四分五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