剑四抬眼看了一眼这忽然冲出的邋遢男子,握剑的手还在微颤。厉声呵斥:“你是何人?敢擅创皇陵。”
剑四语气恭敬,抱拳作揖道:“在下姓赵,单名一个阔字。久闻十剑士大名,今日有幸一会,只想请高人指点剑法,并无他意。”
“原来是百战一败赵狂人。”剑四也拱手抱拳,“盛名久仰,但是十剑士从不干涉江湖事,也不应诺约战斗武,先生之请,恕难从命。此乃大周皇陵,历代先帝均安葬于此,先生可自行退去,以免惊扰先圣。”
“非也。”赵阔摇了摇头,说:“先圣早已做古,敬仰都是放在心里的,不用拘泥于这细枝末节。十剑士乃当世高人,赵某倾慕久矣,一直缘悭一面,今日有幸相会,前辈若不留下几手绝技,恐怕是打发不了在下的。”
剑四尚且分辨不了赵阔知不知道这飞瀑之后的隧道之事,但是眼看对方是个武痴,若不与他较量一番,恐怕绝难脱身。再一想那隧道之中的二人,虽然勉强也可称高手二字,但是在十剑士眼里,却不值一提,即便闯入地窟,也不过换了个地方掘土埋骨而已。想到这些,不由得暗自放下心来。抱拳回应道:“既然赵先生苦苦相逼,我只好应命了。但是闯入皇陵,还劝阻不从的,有命没命,全看本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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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后一个字落下,剑四一脚踏碎腰粗一般大的圆石,赫然持剑冲去……
从屠狂南被甩回隧道,就被左岸霄接住。然后连忙帮他脱下精钢锁甲,再为他服下一枚疗伤金丹,这才运功帮助疗伤,心中对屠狂南敬意更炙。当年群雄围攻天墓山,白诺城未免他们白白送命,便全部遣散,临别之际他得了天墓杀剑的秘籍和心得手记,屠狂南却远赴中州办差,没想到第一个练成这一记杀剑的,竟然是屠狂南,心中又是敬佩,又是惭愧。
此时,又听外面激战动静,似乎剑四被什么高手钳制住了,以为是顾惜颜留下的暗手,自然心下松快许多。他纵身跃起,便拉着刚刚苏醒的屠狂南忍痛向隧道内奔去。不到几息,果然看到三条隧道口,三面写着“亥”“寒”“甲”三个字,二人对视一眼,毫不犹豫地向“亥”字的洞窟奔去。
自剑三飘身退走之后,顾惜颜便施展轻功直冲山巅。她要为左屠二人争取机会,就不得不拖住更多的剑士。然而刚至山腰,就豁然站定了身形,她凤目凝视着左侧两株巨柏之后的一块布满青苔的人高岩石,眸中满是狐疑,心中俱是惊诧,因为这岩石她在之前已经见过两次了!
她并不相信这世上真有什么鬼打墙的奇闻怪论,认定是被某种迷幻阵法所困。她站在巨树围绕的青石阶上,运动真气抱拳高声道:“不知是哪位剑士高人,晚辈冒昧闯山,只为救人,并无他意。”
“你是老十的女儿?”一道布满沧桑感的男音刚从岩石后传来。
“既然如此——”这四个字却来自身后,却成了妙龄女声。顾夕颜猛然回首,看向幽深的密林暗处。
“——他死了,你就该留下来。”这句话又仿佛从头顶的树梢传来,声如夔牛,混沌不明。
一句话,三种不同的声音,从三个完全不同的方位传来。在这树影斑驳的冷夜山岭之中,听起来直让人毛骨悚然。顾惜颜更是感觉头晕目眩,仿佛被人投入满是迷烟的漆黑密室之中,又像是置身于大如屋舍的巨鼓之内,耳中嗡嗡声不绝,双臂也开始有些绵软,如同醉酒一般。
顾惜颜咬破朱唇,渗出血迹,用刺痛竭力让自己保持清醒,同时立马横剑于胸,左手食指和拇指夹住伊人轻锋,指尖运劲用力猛然一震,接着双指往剑尖用力划出,一道剑吟倏然传开,震得山林雨露飞落,这才从昏昏沉沉中回过神来。
她当即抱拳做了个四方揖,刻意运功高声道:“想必是剑五前辈吧,晚辈幼年时曾听家父说,前辈的‘摄心搜杀大阵’独步天下,连他也钦佩不已,如今用在小女子身上,当真荣幸之至!”
“艺高者称尊,你既然能从剑三手中活下来还走到这里,自然不能自称晚辈、小女子云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