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，战争的时候也没有一个士兵是无辜的。

玄甲军围城固然是接到了命令，可他们也是屠城的帮凶。

赵明月想到那时见到的场景，她永远也忘不了。有时候，赵明月都在想，自己也是屠城的帮凶吧。

如果她没有帮萧晟允的话，或许旗阳城不会陷落，就不会有屠城的事了。可是没有赵明月旗阳城难道就不会陷落了吗？不会。

所以，赵明月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怎么做了。当初独孤墨缬还没登基，赵明月就赶回西北了。赵明月大部分时候都待在山野之间，她不想看到巍峨的城池。每次看到高大的城墙，她都会想到旗阳城在尸体堆得跟城门差不多高。

那是赵明月的心结，可是占程峰道：“或许屠城是个错误，但是那又如何，生逢乱世，谁又能比谁好到哪里。就算不屠城，扶桑彻底接手旗阳城以后，原本东离的百姓也会被新来的扶桑人踩在脚底，他们的日子一样不会好过。与其纠结屠城的事，不如想想造成这一切的根源到底是什么？”

赵明月低头不语，看到明月渐渐西行，她起身命令军队继续前进。

寒婵他们好不容易穿过扶桑，刚刚踏足西启的土地。这片土地冷心并不陌生，当初她带独孤墨翎求药几乎走遍了整个西启。

他们已经连续走了三天了，一路向西北而去，一步一步慢慢走，路上的时候还能在休息的时候修炼一下。

一条官道旁的茶棚里，几人正在休息。这一路上独孤墨翎也不说话，大家说的话也很少。

也不知道为什么，寒婵总觉得西启不是什么净土。不过来都来了，还是先待着看看。

突然，有马蹄声传来，不过片刻就看到急行得军队。军队穿过官道，从寒婵几人的面前经过。

沈清风小声问道：“这是怎么了？”

寒婵看到这支军队的时候，好像想明白了一些事。

扶桑最北方的守军后撤，明显就是要集中兵力去做点什么。而寒婵之前觉得扶桑皇帝不聪明，就是因为明明已经打通了中间的道路，为何不从中间往两边扩展，竟然还傻傻的啃南方的硬骨头。

如今守军南撤，估计就是要进攻了东离和西启了。西启这肯定是去支援的军队，只是寒婵觉得这支军队能到达战场的可能只有一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