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司哲:“那她住在哪里,你总该知道吧!?”
“她也不住在村里,平时都是她主动联系我的!而且每次电话号码也都不一样。”
男人双手合十,做出讨饶的样子来:“几位大爷,这事真和我没关系啊,那个孩子不是我偷的,也不是我抢的!那天在车站,我看到那个男人抱着那小孩,小孩一直哇哇哭,那男人很不耐烦,鬼鬼祟祟的跑去厕所想把孩子扔进隔间,我是看到他也不想要那个小孩才找他的,他说只要给2000块钱,就让我把小孩抱走……这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啊。”
男人的声音越来越小:“而且,那是个小男孩,健健康康,漂漂亮亮的,和小姑娘不一样,就算卖……也是卖给没儿子的人家,肯定会好好养着的……”
“你还有脸说吧,是吧?!”
毕司哲再也无法抑制心里的怒火,冲上去“啪啪”给了男人两巴掌。
男人捂着脸不敢说话了。
从得知孩子被卖给了花姐的那刻起,陆屹川就没有再说一句话,他转过头,看了一眼远处的天空,云霞渐渐散去,取而代之的是属于大山的阴沉与黑暗,像沉甸甸的一张大网,将他整个人牢牢束缚住,连呼吸都成了奢望。
毕司哲还在逼问有关花姐的更多信息,陆屹川却已经转身往停车的地方走去。
毕司哲问完了话,追上陆屹川。
陆屹川停了下来,回头看了眼瘫倒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男人,一字一句:“别让我知道,你再做这种营生。”
回去的车内气氛一片死寂。
毕司哲小心翼翼的看着靠在座椅里,什么动静也没有的陆屹川,小声道:“陆总,您别着急,这次也不是一点线索都没有,那畜牲说的也有道理,小少爷是个男孩子,应该不会吃什么苦头的。”
陆屹川:“他原本就不用吃任何苦。”
这有什么好炫耀的吗。
他应该像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普通的孩子那样,留在爸爸妈妈身边,一点点长大,从咿呀学语,要蹒跚学步,再到走进幼儿园。
以自己的能力,他原本可以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孩,穿最好的衣服,吃最好的食物,哪怕想要天上的星星,自己都能给他摘下来。
可现在,自己却只能祈祷,那个“收养”了阿野的家庭,能让他温饱,能让他有读书的机会……
陆屹川的心口再次钝痛起来,他死死咬住嘴唇,蜷缩住了身体。
当天晚上,他们在市里的一家酒店暂时歇脚。
陆屹川不愿意就这么无功而返,毕司哲便把酒店当成了大本营,去派人找花姐的信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