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尼亚似乎有些遗憾,但“游戏”依旧要进行下去,容不得他感慨太久。
“那么,是集团军里的那些蛀虫?那些胆小怕事的老东西……不,也不对,他们有更简单的办法。对付我这样一个瘫痪的瞎子老头,用不着这么麻烦……”
“那又会是谁呢?让我猜猜看吧,小姐,究竟是谁派你来的……”
万尼亚突然想起了刚才自己在凯尔希后颈摸到的那道疤痕……那道疤痕,他只在先前接触过的那个家伙身上看到过,而且也是在头部的位置……
“……”
“你还在吗,小姐?”
万尼亚还要再做最后一件事,如果那个人说的都是真的,那么接下来的话一定能讲给……眼前的凯尔希勋爵听。
那位“贵族”告诉他,这是他最后赎罪的机会了……
“我在。”凯尔希的语气依旧那么平静。
“……是陛下的意思?是陛下要我这个……愚蠢傲慢的人为自己的愚行付出代价吗?”万尼亚的声音有些颤抖,但这究竟是因为什么,无人知晓。
“我知道,我就知道那晚不是一个可怕的梦……”
“……你知道双目失明的感觉吗?从那片我早已习惯的黑暗视野中,我感到有什么更扭曲的东西在蠕动……恐怖的异样感。”
万尼亚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晚上,但凯尔希的话却又将他重新给拉回了现实:“您是说,失明也无法遮掩的恐惧。”
“……那是内卫的意志,小姐,那晚,皇帝的利刃距离我的咽喉只有咫尺之遥。”
……
“不,还是让我来吧。”维特接过侍从递来的苹果和被布料包裹着的水果刀,“虽然我的行程很紧,但如果连为旧友削个苹果的时间都没有,那未免也太让人感到心寒了。”
然而,就在维特准备动手时,万尼亚突然开口制止了他。“我怎么好意思让议长先生为我做这种杂事呢?”他的语气中似乎带着一丝调侃和戏谑。
维特微微一愣,然后开口说道:“……您是在讽刺我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