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直太可怕了。
她伸手想摸摸但拓的脸,却发现自己手被对方握着,只是动了动手指,轻微的动作却吵醒了闭眼假寐的但拓。
但拓抬起头,神情有些恍惚,下一秒一双狭长的眼睛瞬间回神,他眨着眼,看着眼前的人。
他好像看到小糯在冲他笑了,幻觉吗?难道是他熬得太久了,终于出现了幻觉。
可是手心的温热和软绵绵的力道却让他秒回神。
不是幻觉,小糯真的醒了。
但拓喘着粗气,只觉得喉头艰涩,眼神晃了下,眼泪就大颗大颗的滴落,没等小糯轻呼出声,他踉跄着上前,颤抖着手抱住了小糯。
真好,小糯醒了,真好。
严糯感受着脖颈处的湿润,心都软了,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。
回家真好啊。
严糯醒了,但是毛攀回去就没那么好的下场。
他再次鼻青脸肿的竖着出去,却浑身是血的被横着抬了回来,躺在酒店大床上,毛攀呆呆的望着天花板,任由小护士帮他上药,耳边是母亲大惊小怪的咋呼声,咒骂,打电话,砸东西。
吵吵闹闹的,却仿佛跟他隔着一层空气膜。
他的脑袋里只能循环着吴海山走时的一句话“小糯是猜叔的干闺女,你把人家闺女打成那样,还要什么好脸色。”
有句话吴海山没说出口,闯出这么大的祸,吖屎吧内。
毛攀现在脑袋里全是伐木场那个臭要饭的跟他作对的场景,一幕幕仿佛走马灯一般在他脑海里闪回,终于,他抓到了那一丝被他忽略掉了的违和感。
他就说,那家伙怎么一直脏兮兮的,也就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干净了些,后面每次见面,都一次比一次脏。
他曾经还恶心过,觉得乡巴佬,不爱干净,邋里邋遢。
现在想来,其他乡巴佬都不像他那么脏,原来那家伙是在伪装啊,一个女扮男装的人,躲在男人堆里,居然没有被人发现……
真厉害……
毛攀现在都是一脸的魂不守舍,痴痴呆呆的盯着头顶看,眼神都木愣愣的。
陈洁看着被打傻了的儿子,越发的心疼了,她的好大儿啊,咋就傻了。
小主,
越想越气,又是给陈昊打了个电话臭骂一通,什么脏的臭的都往外说。哪里还有什么亲情兄弟的了。
严糯终于醒了,可是医生说,还要住院休养几天。
她昏睡了这么久,脑震荡的后遗症也都消失的差不多了,肋骨骨裂,只需要平日里多注意一些就行,明明可以出院了,可是猜叔和但拓就是强迫她继续住院,不许她出院。
她现在眼角也青着,脸上,嘴上全是细小的伤口,额头上被枪托打的口子被重新消毒包扎了,小脑袋裹得跟个木乃伊似的。
看起来格外吓人。
显得她越发的楚楚可怜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