猜叔端着酒杯的手微不可察的抖了一下,他低着头,看着杯中琥珀色的液体,仿佛没有听到严糯的话。
早晨的阳光并不热烈,透过竹帘洒进来,给屋子带来一种欣欣向荣的朝气,可是猜叔这个人却仿佛是光明隔绝体一般,半个身子笼罩在阴影里。
只剩下被阳光描绘出一道金边的虚浮影子。
仿佛融不入这世界。
他的画风历来和三边坡都是格格不入的,他身上那种儒雅,淡定,从容,这些都是不属于三边坡的品质。
严糯没有再说话,她轻轻的握着但拓的手,扭着头看着但拓跟个大狗狗一样,守在她身边。
见严糯眼神看来,他不知不觉的咧嘴笑着。
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,就好像没有烦恼,只剩开心了。
真好。
严糯摩挲着但拓手心的茧子,有些高兴,也有些心疼。
但拓根本没有察觉到猜叔和小糯之间的试探,他只是高兴,高兴回到了达班,高兴小糯身体好了起来,高兴所有人都在。
这可真是一个很好满足的人啊。
如果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这样知足,那又怎么会有战争呢。
可是这个世界没有如果。
猜叔一直晃着杯里的酒液,仿佛舍不得喝一般,眷恋的晃动着,在透明的玻璃杯上留下一道道琥珀色的痕迹,然后又消失。
就像三边坡的人们,出现,又消失,可是三边坡依旧这个样子,并没有因为曾经的来客而留下痕迹,也没有因为即将到来的而改变。
室内静悄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