结果小姑娘听见回家两个字哭得更惨了。
傅行深只好打电话叫来司机把她带回自己家,手忙脚乱中,甚至忘记通知周家老宅,不过,那边竟然也没人问起这件事。
讲了大半天故事,总算把人小姑娘哄睡着了,两只小手紧紧抱着小鸭子玩偶,脑袋埋在玩偶柔软的毛里,睡梦中还不忘啜泣。
家里丢了一个小小姐,周家上下所有人全然当做不知道。
第二天见到消失一整夜的楚归梵,庄园里的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和过去一模一样,没有一个人来问她昨晚去哪了。
七八年后的某一天,楚归梵仍旧抱着和当年一样的小鸭子玩偶,在傅行深的气息中沉沉睡去。
当夜,忙了一周的男人回到卧室,一夜好梦。
梦里有花香。
隔天去周家老宅,楚归梵换了一件纯黑的裙子,坐进车里时,手指紧紧绞着裙摆,大眼睛里的惊恐和害怕几乎要溢出来。
傅行深亦是一身黑色正装,庄严肃穆,神色冷淡,瞥见她轻轻颤抖的手指,男人略一犹豫,灼热的大掌覆上去。
楚归梵一惊,抬眸看他,那人闭着双眼,正在养神。
这一握,到了目的地才松开。
两人一路无言,司机在前面安静开车。
车子开了很久,停下来。
他们去得早,上山时,空气中还蒙着一层薄雾,海风咸湿,铺天盖地。
这是一片私人领地,依山傍水,风景极佳,寥寥几座墓碑伫立,其中一座墓碑前站着不少人影,皆穿黑衣,神色哀戚。
楚归梵走在前面一点,怀里抱着一束白菊,傅行深跟在她身后,拾阶而上。
听见身后的动静,那些人转过头来看,随后不约而同的分出一条路,露出那座墓碑,上面贴了一张照片——
是年轻时候的周云山。
照片上的男人嘴角噙着一抹笑,清俊儒雅,风度翩翩。
楚归梵把白菊放在墓碑前,在心里喊了一声:“爸爸,好久不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