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董事长,您觉得呢?”
顾洄把书放进他手中。
薄薄窄窄的一本书,看厚度,目测只有几万字。
白色的书封上有一个巨大的黑色十字架,像是被人用黑色水笔随意画上,线条凌乱,宛若禁忌的符咒。
看久了,总感觉视线模糊,一横一竖两条线幻化出重影,层层叠叠,最终叠成一个坚固的牢笼。
傅崇用力捏紧这本书,“时间不早了,我先回去。”
顾洄面色不变,笑着点头。
“这本书...”本来是想还给他,傅崇犹豫了下,还是放进大衣口袋,“你的说法很有趣,我拿回去看一看。”
“您随意。”
傅崇走后,顾洄盯着那道紧闭房门看了很久,诺大的病房只剩下他的呼吸声,愈发显得寂静压抑。
傅崇和傅行深两人赶在小年这天的晚上回到别墅。
他们并不是一同回来,傅崇下飞机后去了一趟傅氏,傅行深先他一步回家。
车停在前院外两百米处,他让司机停下,拎了大衣外套,下车,手上没夹烟,大衣挂在肘弯,视线漫不经心扫过两旁。
马路两旁的路灯挂上了红灯笼,张灯结彩,别墅庭前的灯上也挂了,门上贴了春联,看字迹应当是楚楚自己写的,底下还额外画了两只卡通小鸭子。
傅行深按下指纹,推开那扇贴了福字的镂空雕花大门,迈步进去,步伐静悄悄地,绕到后花园。
楚楚在那里等他。
月影西移。
楚归梵百无聊赖地点烟花玩。
上次放烟花的时候还是在八月,港城天台,父亲忌日,她生日那天,傅行深站在她身边,用手中香烟为她点燃一根仙女棒。
还允了她一个愿望,过去这么久,也不知道做不做数。
“楚楚。”
手中烟花再度亮起的一瞬间,楚归梵听见熟悉的低沉男声。
“傅行深!”
楚归梵猛地回头,那道好久不见的人影就站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,天色昏暗,花园里安装的地灯不够亮,借着别墅透来的光她才看清男人的脸。
“过来。”
很轻的声音,可开口的刹那,总感觉缭绕在耳边,像极了从前夜晚时分,他咬着她的耳垂说话,沙哑而缓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