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知今次的事情,触及了谢侯的逆鳞,可今时今日他还要倚仗谢家,便是谢侯的话刺耳,他也只得装作无关。

唯有谢承儒提到“桑华”之时,肉眼可见,陛下分明倒吸了一口冷气。

“... ...想必,你已经在怀疑她的身世了,我也劝陛下一句,再如何... ...她也不过是一女儿家,影响不了什么。今朝既然入了我谢家的门,从此以后就是我谢家的人,我自会护她,如护我的亲生儿女一般。她的事,从今日起就不劳陛下费心了!若让我知道什么人再谋算着要害她的性命,那就是摆明了与我为敌,莫要怪我不给面子了!”

谢承儒字字有力,笃定地望着座上之人,这番话当面丢了出来,摆明了立场。

早先还未入盛京时,他就收到了谢舒的信,谢舒曾在信中提及桑华处境,于宫中多受威胁。

这是他先前并没有想到的... ...

而让桑华安然无恙在宫中长大,也是他们当年的约定,为此,他不惜驻守边关十余载,以此作为条件。

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,他的妥协并没有换来桑华在宫中好过,反而... ...

既然如此,倒不如从此以后将人留在他的府里,有他亲自照看,也不见得就比在宫中长大差到哪儿去!

那孩子... ...

是他们舍出一切保下来的,就绝不会让这位无能之君给祸害了。

“... ...”陛下心中有气,强忍着不满怒视谢侯。

可是在谢侯面前,满腹抱怨却连一个字也不敢往外漏。

受谢侯强大的气势所迫,最终又默默吞下了所有指责的话,默许了谢侯。

李朗在霍桑华那儿吃了瘪,看着霍桑华因为担心谢凛,一再失控的样子,忍不住怒火中烧,被齐妃派人请回了瑶华宫后,更是突然发起了脾气,挥手扫落桌上杯碟。

引得殿内的宫婢们吓破了胆儿,接连惨叫,抱在一起。

芸苕听得动静,走了过来。“殿下——”

“母妃呢?”李朗揣着气,看芸苕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,只扫了一眼,便不再看。“母妃唤我过来,怎么不见母妃人?”

“... ...宫中生出那样的事情,其他宫里的娘娘们都来向娘娘打听,娘娘奉陛下旨意协理后宫,自然要先安抚一下各宫的娘娘们,请殿下再耐心等等。”芸苕向一旁的青艾故意递去眼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