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今天确实不对。
有我在,你还担心云香的学费吗?
我爸是做舅舅的,你一句话不表态,不是让我爸他没脸么。
而且,安安长到这么大,说实话,也没拖累过咱家。
爸给安安花的钱,还比不上安安给咱家挖一根老参。
爸从小就教导我们,滴水之恩要涌泉相报,做人不能忘恩负义。
你今天的表现是真的给我爸他丢脸了。”
张芬立刻慌神地说:
“我当时就是想到了云香的学费。
我也不是不想给安安出,我就是,就是脑子一胡涂……”
祁路坎怒气未消地说:
“你现在把家里的钱都拿出来给娘送过去,再给娘赔个不是。
安安读不读再两说!”
张芬擦擦眼泪,去房里拿钱。
祁路坎对三个女儿说:
“你爹我一辈子都没做过昧良心的事!
安安的学费和生活费他要不要是一回事,我出不出是我这个做舅舅的态度。
你们谁要不满意谁现在说出来!”
祁云英第一个摇头:
“爹,家里的事你做主就是,我没不满意。”
祁云香也摇头。
祁云霞宽慰父亲:
“爸,我妈她就是一时糊涂。
云香的学费和生活费有我呢。
你和我妈只要管着安安就行。”
祁路坎的火气消下去一些。
他没有儿子,但他这个大女儿却是不比儿子差的。
他说:“你们不糊涂最好。”
祁路根和祁路坎之所以这么生气,是因为他们很清楚,白叔之所以对他们家这么上心,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外甥祁玉玺是白叔的徒弟。
是正儿八经磕了头,敬了茶的徒弟,还是独一个的徒弟。
对于白景的来历,祁家谁也不知道,就是祁四爷爷也不清楚。
他们只知道他是在大风暴时期从上京避难过来的。
白景的来历是个谜,他本人却是个很有能耐的。
祁玉玺当初在学校把一个市里领导家的亲戚给折断了手。
白景亲自出面不仅顺利解决了这件事,还叫对方再也不敢招惹祁玉玺。
从那之后祁家人就知道白景绝不是普通人。
别的不说,就白景那一身出神入化的功夫,谁也不敢小看他。
祁路根和祁路坎的人生可以说是深受被白景影响的。
不然都是结婚的年纪了,谁还会再去苦巴巴的读书。
至于高考,那更是没想过会有恢复的一天。
他们对白景是感恩的。
祁玉玺的性子冷,可他对大姨,对两个舅舅,对家里的哥哥姐姐那是没话说。
该帮忙的时候他从来不含糊。
哥哥姐姐上大学,结婚,他都去林子里打猎、挖珍贵的草药卖钱给哥哥姐姐贴补。
祁路根和祁路坎记得白景对他们的教育和帮助,念着这个外甥对他们的好。
所以自家媳妇儿今天的拉胯表现才会令他们如此的火大。
祁路根这边,祁良生拿了3000块钱给他。
祁路坎这边,祁云霞拿了1000。
她刚工作,在东浦市要租房子,还要备考,手头也不宽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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祁路根一共拿了7000块钱,祁路坎拿了5000块钱,晚上一起给老娘送过去。
祁玉玺一年的学费是5000,加上生活费,住宿费,又是在上京……
他的饭量还特别大,一年一万二的花销真心不多,很可能还不够。
田柳和张芬都来了。
四个人到的时候,祁四爷爷正在和白景下象棋。
祁玉玺陪着奶奶看电视。
四个人进来,祁四奶奶冷淡地看了两个儿媳妇一眼,转回去继续看,一句话不说。
祁路根和祁路坎知道老娘这是在生气呢。
喊了人,祁玉玺就让开了沙发的位置给舅舅、舅妈坐。
祁路根和祁路坎把钱拿出来,祁玉玺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。
白景也不下棋了。
祁路根赔笑脸:
“娘,这是我跟路坎给安安准备的第一年的学费和生活费。”
接着他就对祁玉玺说:
“安安,大舅、二舅的钱都给你准备好了,这学你说什么都得去上!”
被丈夫痛骂了一顿的田柳也赶紧找补:
“娘,这上京花销大,这些钱怕是不够。
等安安走的时候,我们再准备些。”
张芬也连连点头:“是啊,娘。
上京那地方有钱人多,咱不能让安安受委屈。”
祁四奶奶心里顺气些了,一人出声:
“舅舅、舅妈,你们拿回去吧,我不想去。”
祁路根怒了:“别的事可以由你做主,上学的事绝对不行!
你要敢不去,舅舅绑了你也要给你绑过去!”
祁玉玺闭嘴了。
尽管在场所有人都心知肚明,家里除了白景之外没谁能绑得了他。
白景这时候出声:
“你们把钱拿回去,安安读书的费用我早就给他攒着了。”
祁四爷爷不高兴了:
“安安是我孙子,他上学的钱哪有你出的道理。”
“安安是你孙子,他还是我徒弟呢。”
祁四爷爷和白景吵起来了。
祁四奶奶觉得肯定是儿媳妇的心思让安安看出来了,安安才不要的。
她又生气了。
大家似乎一致忘了,祁玉玺压根就没同意去上学。
祁路根和祁路坎丢下钱拉着媳妇走了。
祁玉玺对奶奶说:“奶,我不要舅舅的钱。”
祁四奶奶不理那两个吵架的老小孩儿,溺爱地说:
“嗯,咱不要他们的。
安安啊,去吧,奶奶的金孙怎么能不读大学呢。”
祁玉玺不吭声了,他不想去。
祁四奶奶抱着这个金孙心里发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