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1章 钱庄外拓

银烛高烧的厅堂里,那翡翠算盘清脆悦耳的碰撞声如珠落玉盘般忽然停了。

暖黄的烛光摇曳,光影在墙壁上微微晃动,贾珏将温润的青玉镇纸压在摊开的《钱庄改制疏》上,抬眼望向窗外纷扬飘落的雪片,那雪片如洁白的鹅毛,在昏黄的夜色中轻盈地舞动。

十日前那些外地钱庄代表欲言又止的神情,此刻又清晰地浮现在眼前。

"大人,苏州来的急件。"玲儿捧着漆盘轻盈地走进来,月白夹袄上星星点点地沾着细雪,如洒落的碎银。

她的脚步声轻盈而细碎,仿佛怕惊扰了这静谧的氛围。

她将信函放在紫檀案几时,指尖有意无意地掠过贾珏的手背,那触感细腻而微凉。

贾珏展开信笺,一股淡淡的墨香扑鼻而来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——果然钱富商开始动作了。

钱庄会客厅八仙桌上的雨前龙井升腾起袅袅的雾气,那雾气如轻纱般缥缈,带着淡淡的茶香,贾珏指尖轻轻叩击汝窑茶盏,发出清脆的声响,看着对面几位掌柜额头沁出的冷汗,那汗珠在灯光下闪烁着。"每日流水须经三方核验,放贷利钱要按户部分级......"他话音未落,穿团花锦袍的山西掌柜突然打翻茶碗,滚烫的茶水溅落在青砖上,发出滋滋的声响。

"贾大人这套章程,怕是要绝了我们的活路!"瓷片在青砖上迸裂的脆响中,门外忽然传来马匹嘶鸣,那嘶鸣声高亢而急切。

玲儿掀开湘妃竹帘,那竹帘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,只见两个鼻青脸肿的伙计跌跌撞撞地进来:"掌柜的,咱们运银锭的车队在沧州被劫了!"

醉仙楼的密室里钱富商把玩着黑檀算珠,那算珠在他手中滚动,发出轻微的摩擦声,阴鸷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在座八省钱庄主事:"贾珏小儿想动我们的吃食?"他突然攥紧算珠,丝线崩断声里,三百颗乌木珠子噼里啪啦滚落满地,珠子撞击地面的声音清脆杂乱。

暗处闪出十余名佩刀汉子,刀刃映着烛火,在墙面投出如鬼魅般的影子,那影子随着烛火的摇曳而晃动。

"听说陈掌柜的独子,前日刚订下扬州瘦马?"钱富商踩着满地算珠,碾碎的粉末沾在鹿皮靴底,发出沙沙的声响。

陕西来的王掌柜猛地站起,却被身后壮汉按着肩膀坐回酸枝木圈椅,椅背雕着的貔貅硌得他后心生疼,那坚硬的触感让他不禁皱起了眉头。

户部衙门内,李侍郎捧着《隆庆银钱律》的手微微发抖,黄绫封面被烛火映得发亮,那光亮刺目而耀眼。

贾珏指着其中某页笑道:"大人请看,律法只说'私铸钱者斩',可没说不能设准备金。"他袖中滑出翡翠算盘,玉珠碰撞声如清脆的铃铛声,惊醒了梁上栖鸦,那鸦鸣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。

当平儿提着铜胎珐琅手炉寻来时,正见贾珏在廊下与十余名绯袍官员作别。

六角宫灯将他的身影拉得老长,几片雪落在她新梳的灵蛇髻上,那雪的凉意沁入发丝。"二爷,"她递上手炉时露出袖口新绣的缠枝莲,手炉散发着温暖的气息,"老太太问明日还去不去栊翠庵赏梅。"

贾珏嗅着炉中苏合香的暖意,那香气醇厚而馥郁,目光掠过她耳垂微颤的珍珠坠子,那珍珠在灯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。

西厢忽然传来算盘珠落玉盘的脆响,玲儿擎着烛台从账册堆里抬头,窗纸上映出两道渐渐靠近的影子,那影子在昏黄的烛光下显得有些神秘。

铜钱纹样的窗棂外,算珠碰撞声与银锭入库的脆响交织成一曲独特的乐章,清脆悦耳。

贾珏倚着黄花梨圈椅,看玲儿将最后一份契书盖上官印,那印泥的红色鲜艳夺目。

廊下候着的十省掌柜不约而同松了松勒紧的织锦腰带——三个月前还叫嚷着要上吊的山西老曹,此刻正捧着新制的铜钱匣子,笑得满脸褶子挤作核桃纹,那笑容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灿烂。

"这季度的准备金,比往年多出三成半。"李侍郎抚着灰白胡须,指节敲在户部新制的《钱庄通例》封皮上,发出沉闷的声响。

窗外忽然飘进几片红梅,那红梅娇艳欲滴,正落在贾珏案头那串翡翠算盘上,玉珠映着花瓣竟透出胭脂色,如少女的娇羞。

钱富商的乌木马车在街角碾过薄冰,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,车帘缝隙里漏出他阴鸷的目光,那目光如寒夜的冰霜。

几个戴虎头帽的稚童举着糖葫芦跑过,脆生生唱着新编的童谣:"贾郎算珠响叮当,钱庄开遍十三行......"

栊翠庵回廊

此前,周姨娘在一处隐蔽的角落与一个神秘人物暗中会面,那神秘人物身形消瘦,穿着黑色长袍,帽檐压得很低,看不清面容。

神秘人物低声对周姨娘说了些什么,周姨娘不时点头,

之后,周姨娘又时常在钱庄附近徘徊,眼神中透露出对钱庄事务不寻常的关注。

玲儿捧着鎏金手炉,那手炉散发着温暖的气息,看贾珏用匕首在梅枝上刻下细密纹路,那刻刀划过树枝的声音细微而清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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