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阳教众手持火把,不断在密林间搜寻着。
赵文若记得,那是一个冰冷的雨夜。
教众的声音就在耳畔,她独自躲藏在稻草堆中不敢散出一口气。
她的足尖满是鲜血,不知已经赶了多久的路。
呕——
她从喉管中掏出一枚明黄色的琥珀,用手擦去上面的黏液,只见一团团线虫在琥珀中缠绕成一团胎儿的形状,伸出小手与她的手掌贴合。
“那女人没有功力,跑不远的,要不还是回头找找?”
随着火把一根根远去,赵文若躺了许久,任由冷雨浇湿全身上下。
可赵文若并不为此刻的境遇感到痛苦,她平生第一次觉着畅快。
张开双手,面朝降下瓢泼大雨的夜空,她放声大笑。
她叫赵文若,从此以后她也只是赵文若。
她走出密林,浑身上下被琥珀中涌出的线虫包裹,她要玄阳教曾经欺辱自己的人都去死。
……
“赵文若!你残害同教教众,罪该万死!”
线虫在皮下躁动,追兵的弩箭上涂着能够克制线虫的粉末。
赵文若向后半步,一块碎石从悬崖边上滚落。
“你已退无可退,赶紧随我们回教挨罚!”
就在她打算咬牙跳下去的时候,忽有一道青竹香味混入场间。
紧接着,数十道黑影掠过视线,下一秒那群追兵便已身首异处。
一个浑身裹在长袍中的人走到赵文若的面前,腰间铜排闪过龙纹,端详了她好一阵后,那人忽然摸了摸她的额头,笑着说道。
“我乃大献国师——忘道人,奔来走去地复仇何时是个头,不妨和我做个交易……”
赵文若被那人牵着走向官道,眼前就是长安。
……
上好的酒液划过唇间化作刀片,献帝抱在她腰间的双手比线虫还要冰冷。
“文若,你可知道,我对你没有半点感情。”
赵文若点了点头,“知道。”
“那你为何还要答应这门亲事,孤娶你,只是为了应付朝中群臣的非议,我心里唯有红叶一人……”
赵文若抬起头,用嘴唇堵住了献帝的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