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一定会变强的。”陆青雨斟酌言语,认真安慰,“先加入天风门,踏上更高境界。等你实力足够,再追查当年灭门真凶,也不迟。”
火光微微跳动,映照着薛玄一紧握的拳头。他深吸口气:“是啊。我若急于复仇,只会葬送性命。只有冷静坚韧地往上爬,终有一日,那些魑魅魍魉会现出真形。”他将内心的痛楚重新压回心底,目光渐渐恢复平静。
二人正心情沉重之际,忽然外头传来一声尖锐惨叫,划破了深夜的寂静!薛玄一与陆青雨几乎同时站起,抓起兵刃朝祠堂门外奔去。
只见村里某户人家窗户处腾起阵阵黑影,那黑影形状扭曲,似人又似兽,夹带淡淡血腥味。破窗处,一名男子正惊恐地摔倒在地,胸口鲜血狂喷,眼看就要不行了。还未等二人赶近,就听见屋里妇孺的尖叫呼喊:“救、救命!”
陆青雨加速冲上,短刀直劈向那黑影。却见对方反应极快,像残影般后退,避过一击,旋即一个闪身翻窗跃出,速度惊人。薛玄一不及多想,也运转体内微薄的灵力,脚下加劲猛追过去。
“别让它跑了!”薛玄一低喝。他虽没突破炼气,但有“风行引灵诀”的加持,身手比从前迅捷些。可那黑影依旧轻盈无比,三两步便跃上房顶,朝村外狂奔。
陆青雨也咬牙紧跟,刚要翻过院墙,却被脚下绊住,差点摔倒。他借着昏暗月光一看,竟是那倒下的男子已气绝,血泊里泛着浓郁的恶臭。再抬头,黑影已冲出村外小路。
“可恶!”陆青雨大叫,却只能勉强跟在薛玄一后头追去。眼见那黑影往密林方向遁走,周围村民听到动静也吓得不敢出门。
薛玄一一心想抓住对方,想确认是否真是某个“魔修”所为,也想阻止更多无辜人被害。他极速迈动步伐,倾尽全力,但黑影似毫不费力,转瞬间已在夜色里拉开距离。
眼看就要彻底失去目标,薛玄一忽然心念一动,悄然运转“风行引灵诀”初步运行的灵力,脚下竟生出比以往更快半分的速度。只见他猛踩树根,身躯好似一阵疾风般腾挪闪动,又向前迫近了些。那黑影察觉后,发出低沉嘶哑的怪笑,似在嘲讽他的不自量力。
下一刻,那黑影蓦地侧身一转,从怀里抛出几枚黑色暗器一般的东西朝薛玄一激射过来。薛玄一大惊,本能侧闪,但仍觉得肩臂被炙热划过,险些跌撞到地上。他吸气看去,黑影早已借此时机遁入更深的林中,再难追踪。
陆青雨紧跟而至,见薛玄一肩头血染衣衫,忙扶住他:“别追了,你也受伤了。”
薛玄一咬牙,不甘地凝视漆黑的林海:“该死……那家伙速度和动作看似不似凡人,恐怕体内含有某种邪力。我们贸然深追,说不定也会送命。”他也知道理智之选是先退回村里,只得咽下怨恨。
二人折返村中,才发现那户被袭击的人家已死了两个成年人,妇孺倒是躲到屋外逃过一劫,但吓得魂飞魄散。村民们提着松油火把围在屋外,有的痛哭,有的怒不可遏,却全然无计可施。
“那……那东西又跑了?”灰白胡子的老人颤声问薛玄一。薛玄一苦涩地点头:“对方速度骇人,我们追不上。”
老人的脸上满是绝望。村民也唏嘘连连,有人埋怨:“这怪物连壮汉都撂倒,如今又能伤到外来武者,那我们……岂不是要全村搬走?”一时间,村里人心惶惶。
陆青雨与薛玄一交换眼神,轻声道:“那黑影手段残忍,凭我们之力或许无能为力。可也不能放任它继续害人……”
薛玄一扶住受惊的妇孺,尽力安抚:“我们能做的,也只是建议村里暂行撤离,或者多设严密围守,别落单。至于捉拿此怪——恕我直言,我们也没把握。”
村民听罢面面相觑,终究有人小声嘟囔:“若是魔道余孽,咱们凡人怎么斗得过?干脆搬走算了……”可家园岂是说搬就搬?一时间哭声、叹息声不绝。
这夜几乎无人再能安睡,薛玄一与陆青雨在祠堂里替薛玄一包扎肩头伤口,心中皆是郁闷。薛玄一想起当年家族灭门场景,与今晚村民的无助何其相似——无能为力、束手就擒。那滋味,只有亲身经历才懂得刻骨痛楚。
翌日一早,在众多村民的挽留下,二人也无能为力;他们尚未正式踏入炼气,想对付能夜袭秒杀壮汉的黑影,几乎等同于以卵击石。只得劝说村民赶紧向附近更大镇子求助,或找“正道修士”来剿除。自己则需赶往天风门——一来是尽快提升实力,二来或许天风门会派人下山清剿这种魔道残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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临行前,灰白胡子老人含泪道:“唉,我等凡人无能,唯盼你们日后若得势,能想想我们这些山村黎民。如今天下太乱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