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阳初升,薄雾飘散。天风门外门连绵山道间,竹影与青石交相辉映,氤氲出一派淡雅之境。但在这静谧外表下,外门仍在风起云涌:杂役峰贪墨案才刚被揭开不久,闹得人心浮动;薛玄一在静室调养传出“自创功法”的风声,更引发不少小小震动。许多外门弟子私下议论“那名杂役峰青年竟有如此潜力”,但也有人质疑其能否在宿敌吴啸等诸多强者压制下再度崛起。
在这纷乱背景中,陆青雨的身影悄然出现在天风门山腰一处断崖旁。他身着简朴青袍,背负长刀,双目紧闭,独自伫立在崖边。清风拂面,带来淡淡凉意,却无法吹散他内心愈演愈浓的焦灼。
自从百灵坡试炼回来后,陆青雨与薛玄一一同闯出一点名声——在丁榜后列占得排名,并对杂役峰的贪腐事件施以援手。但比起薛玄一的连番死战、激烈对决乃至自创功法的轰动,陆青雨却感觉自己只是在被动协助,缺乏决定性突破。
**“薛玄一经脉受损,却还能在静室领悟出新招‘回旋刺’或‘圆弧身法’,据说已有雏形。”**想起这事,陆青雨既为好友高兴,却也难掩内心自惭。自己自百灵坡后虽兑换了《破浪行经》,但刀势虽有所提升,却没出现惊艳的蜕变。尤其看薛玄一伤势都能练出独到战技,心里更生出一种被拉开差距的隐忧。
近来,他数次努力苦练“破浪行经”里的高阶刀势,打算像薛玄一那样融入个人理解,但结果往往是**“行经”到关键时无法迸发,刀与身法脱节**,要么发力过猛、要么灵力耗尽时动作生涩。
“为什么同是百灵坡生死历练,我却连一门自创招式都无法初步形成?难道天赋真不如他?”陆青雨不免焦急。
为了解决内心瓶颈,他索性来到这山腰断崖做“极限修炼”:崖边地势狭窄,一旦刀法失控就可能失足坠落。这种逼迫模式有助他突破对“破浪行经”的领悟。
只见他深吸一口气,挥刀进入“破浪行经·第二段”招式——腰身沉稳如礁,刀势却如浪潮不断拍击。第一式“浪花斩”顺畅无阻,第二式“叠浪击”开始有凝滞,第三式“狂浪突”则彻底卡壳。
**“喝——”**他咬牙强提灵力,刀身颤动,试图用更大爆发力一鼓作气冲过瓶颈。但灵力在臂膀急速燃烧,却未能完美统一步法与刀势——刀刃勉强挥出半道弧线,便失控颤动,脚下一个踉跄险些踩空。
“嘭!”脚尖砸碎崖边碎石,险些跌落。陆青雨额角冷汗涔涔,看着刀身上浅浅凹痕,一声苦叹:这第二段练不到三式便已乱套,何谈后续衔接?
他退回崖外平地,缓了好久才平复心绪,却难掩失落:“连续几日都这样……我再怎么逼自己,也突破不了啊。”自从百灵坡死战,陆青雨意识到外门强者林立,竞争激烈;若跟不上脚步,迟早再度被压制。而薛玄一却在“真气暴动”的绝境中不断涅盘,让他欣慰之余也隐隐生出**“我……是否停滞?”**的念头。
想起两人昔日并肩从风雨破庙出发,一路互相扶持;如今薛玄一自创之路已初见雏形,而自己陷在瓶颈无法上进,内心不免掺杂自卑。“难道真是我资质太平庸?”他心头黯然,目光迷茫。
正在神思恍惚时,远处传来脚步声。几个外门弟子结伴而过,其中一人认出陆青雨,低声嘀咕:“喏,那是杂役峰闯入丁榜末段的陆青雨啊。听说他刀法不错……”
旁边却有人嗤笑:“刀法再好,也不过丁榜九百多位;你看薛玄一都自创功法,引来长老瞩目。可他陆青雨还没啥动静。”
“嘘,小声点。”几人看了陆青雨一眼,并未上前打招呼,只匆匆路过。
陆青雨听得真切,心里更觉苦涩:外界人也在比较他与薛玄一,仿佛二人本该并驾齐驱,如今却分化出“一个惊艳自创新招”“一个默默停滞”。他苦叹一声:“我……真的只是陪衬吗?”
回到杂役峰住处后,陆青雨愈发烦躁不安。一进院门,见钱涛正忙处理琐事,女弟子也在调养伤势,房里格外安静。他独自坐在廊下发呆,脑海里翻涌着各种念头。
“难道……我应暂时退出外门榜竞争? 反正丁榜末位也挣不到多少资源。或许先潜心修炼,不要和薛玄一比较……”想到此,他又想到若自己不奋力跟上,日后再遇邪修或吴啸时,难以与薛玄一并肩死战,甚至成累赘。
往日里二人自信满满地说要在外门大比上大展拳脚,可如今薛玄一拥有石碑符文奇异加持,虽伤重却不乏突破潜能,而他陆青雨只有一本《破浪行经》进步缓慢。自卑感愈挫愈深。
“我……究竟该如何?”他望着自己的刀鞘,陷入茫然。想去医馆找薛玄一倾诉,却又怕让对方知道自己负面情绪更添压力。
过了两日,陆青雨依旧压抑不快。终于一大早,他拿着一些灵果,借口探望伤势,也赶到薛玄一所在的医馆后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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医馆里,薛玄一虽已摆脱“真气暴动”之危,但仍留些暗伤未痊愈,暂时在此调理。见陆青雨到来,他面露惊喜:“青雨,你这几日怎不常来?我正想聊聊修炼心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