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嬷嬷自承平王府出来后,提着来时带的赔礼急忙地上了马车。
“老马,我们去云来客栈。”
一刻钟后 云来客栈
马车在客栈前停稳,马上便下来一四十出头的妇人。她穿着暗紫色绣有蝙蝠长寿图纹的织锦长袍,虽穿着不似高门贵妇华贵,但一双凤眼看人时的锋芒,让人自觉不敢怠慢。
此妇人便是李嬷嬷,她面无表情地走进客栈。
店小二便笑脸迎上来,“客官安好,”
李嬷嬷:“我来寻人,几日前入住的,他叫李勇。”
店小二想了想才道,“是不是高个偏瘦,走路时有点跛脚的?”
“是他,他在哪间房?”
李嬷嬷再问。
“他除夕那晚出去后便没见人再回来过,”小二继续道,“我们掌柜说了,今天要还没来就要把那房间整理出来。他的房费还未付清,您能帮他付吗?”
李嬷嬷:“多少银钱?”
小二:“一天一两,他入住时付了两日的抵押,再补四两便可。”
李嬷嬷从袖袋里取出一个荷包,从里面摸出四个碎银,她递给小二,又道:“带我去他房间,我要把他的东西拿走。”
“好,好,您随我来。”
小二接过银子,笑着带李嬷嬷来到了二楼靠边的一间房,取出钥匙,打开了房门,“您请。”
小二做了个请的手势,便站在门外等候。
李嬷嬷扫视了一圈,一眼便看到了床上的包袱,她开了柜子看了,又翻了被子,没有看到遗留什么,才拿起包袱出来。
小二一直笑脸相送,“客官,慢走哈”
就在李嬷嬷要登上马车,一个浑身散发着臭味蓬头垢面的人跑了上来,撞了李嬷嬷。
李嬷嬷先是一惊,再是愠怒,刚要发火,那人便开口,“姑母,是我,李勇。”
李嬷嬷皱眉,身子往后仰了仰,李勇连忙把头发理了理,又用那泛黑的袖子擦脸。露出一张还算周正的脸。只是那眉间的一拇指长的疤痕,让这脸显得凶相。
李嬷嬷看清人样,脸上依旧黑沉,上了马车,才道:“上来细说。”
李勇连忙跟上。
待李勇在一旁坐好,李嬷嬷又吩咐老马回叶家。
这才冷声开口,“为何不传消息?”
李勇吞吞吐吐道:“姑,姑母,那,鸽,鸽子我给弄丢了。”
说完把头埋得低低的。他心想,鸽子是赌博的时候被人赢走的,他可不敢说出来。只得编个理由骗姑母了。
李嬷嬷简直被雷了一下,她怎么就有个这般废物的侄子。她咬着后槽牙,心里安抚自己:恼怒也于事无补,问正事要紧。便忍住没骂人,咬牙切齿道:“罢了,你知道叶云舒现在哪里?”
“那晚我被她刺伤了,她被那醉春楼东家救了。”
“所以说现在叶云舒在醉春楼吗?那你为何不告诉王府?”
“她现在不在醉春楼,一个时辰前我看到她坐上马车往城门方向去了。王府根本不让我靠近,你瞧我这身臭气熏天的。”李勇瘪着嘴,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。
李嬷嬷见状,脸上浮出嫌弃之色,却不忘安慰一番,而后又才问:“你为何不回客栈住?”
“姑母,我的银子被人偷了去,不能白住人家客栈。”
李勇一脸心虚,不敢对上李嬷嬷那双好看的凤眼,手指不自觉得抓住了衣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