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怪陆薄言,更不怨陆薄言。因为他知道,他欠陆薄言的债,永远都还不清。
他唯一庆幸的是,这辈子,陆薄言都不用面对他的痛苦。
陆薄言挂了电话,回到餐桌前,喝了口咖啡,忽然觉得索然无味。
他端详着手机,脑海里浮现出一幅画面——
季芸芸躺在病床上,虚弱的喘不过气来。
那副画面,刺痛了陆薄言的眼睛。
陆薄言拿起手机,拨通萧雨桐的号码。
“喂,薄言哥?”
萧雨桐甜糯糯的声音传来,像春风拂过树梢,吹散陆薄言心底残存的戾气。
陆薄言放缓速度,尽可能用一种平稳的嗓音问:“在忙吗?”
萧雨桐的语气里带着笑意:“没有啦。我在陪我妈逛街。薄言哥,你呢?在哪儿工作呀?”
陆薄言说:“我在纽约。”
萧雨桐“啊”了声,惊讶中透着欣喜,紧接着就问:“你什么时候回来啊?”
陆薄言答非所问:“芸芸还好吗?”
“挺好的,我刚才已经跟她聊过天了。”萧雨桐说,“她说她的腿伤不算严重,再休养一段时间就可以痊愈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