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尉面色有些沉暗,转眸看向我:“淑妃娘娘,你服侍平王八年,都能倒戈相向,那对于新君,你又有几分忠心?”
好大一顶帽子。
我嘴快道:“太尉大人服侍先帝几十年,不也倒戈相向,我与太尉,难道不是如出一辙,奔明主而去罢了。”
我不甘示弱的盯着太尉,便没看到萧瑾疏唇角轻扯了下,扬起愉悦的弧度。
太尉又岂会被我一句话呛住,沉声道:“臣是为天下百姓择明主,你是为荣华富贵,如何能相提并论?”
我说:“天下百姓是人,我难道不是百姓中一人?你为天下百姓择明主,我便不能为自己择一条明路?”
太尉一噎,缓缓道:“你是楚人,非昭国百姓。”
我故意回得牛头不对马嘴。
“楚人怎么了,太尉跟楚人打的交道少了?”
当年楚国指名道姓要萧律,指不定太尉从中出了什么幺蛾子,否则萧律与太尉的害母之仇从何而来?
太尉眼眸愈发阴沉骇人,缓缓后,他收回目光,向萧瑾疏行礼道:“臣告退。”
人走得没影,我还在愣神。
所以被我说中了,我的猜测八九不离十。
……
我沐浴更衣后进这间雅致卧房,萧瑾疏在桌边细数着那一帖药。
他道:“十包,备得很足。”
我从他语气里听出些阴阳怪气的腔调。
对怀孩子这个事我心有畏惧,只怕不能平安生下来。
若能一切顺利,平安养大,我或许不会那么抗拒,但往后的事并不能预料。
萧瑾疏别过脸去。
那一堆药他似乎看着都嫌烦。
“南书月,你不想有个自己的孩子?”
“想,”我斗胆问,“若有了孩子,圣上能护他周全吗?”
萧瑾疏反过来问我:“天子不能护你们母子周全,还有谁能?”
我牵了牵唇,他又咄咄逼人的继续问:“萧律能,还是秦元泽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