楼行知提了一桶水到回雪楼的马厩,他又来给艾尔威刷毛了。自从温橙搬出回雪楼以后,她就忙得没有空再过来一样,剩下这匹毛驴孤零零的在回雪楼空荡荡的马厩里待着。楼行知知道以后,就一直在帮着温橙照顾这头叫艾尔威的毛驴。
“唉…艾尔威啊,你那狠心的主子抛下你不管了,如今也把我彻底抛下了…连个念想都没有给我这个表兄留…”楼行知一边给艾尔威刷毛,一边碎碎念着。
楼行知是外出买东西时,从一队路过的金吾卫口中得知敬王司马凌风死了的,随后他便急匆匆赶去王府探望,结果到了王府得知敬王妃也一块儿没了,他彻底傻眼了。想要进去看温橙,却被告知灵柩没在王府,失魂落魄的回到回雪楼,正赶上乐怀桑一脸沉重的跟大家宣布这个消息。
众人齐齐沉默了一会儿,师与轩第一个转身回了房,随后众人就听到他屋里传来了哀婉的曲声。几个女孩抱在一起低声哭泣,楼行知失魂落魄的来到了马厩,看着一脸傻相只知道吃喝拉撒睡的驴子终于忍不住痛哭出声。
乐怀桑看着哭泣的姑娘们重重的叹了口气,随后出了回雪楼径直回了家,他要跟着父亲参加好几场葬礼。
随后就是全城缟素,全国哀悼,京城里的勾栏瓦舍,乐坊青楼等通通都要停业一月替司马凌逸守丧。京城里大部分的老百姓都是真心实意的替司马凌逸哀悼,毕竟帝祖庙的事情,百官和禁军那边都缄默不语,老白姓只当司马凌逸是急病驾崩的。
就是可惜了司马凌风,论功劳,策划此事的他自然功劳最大,死了却没在老百姓心里落下一个好名。
人生就是这么的世事无常。
地府。
温橙做了一个噩梦,被梦惊醒的时候,她有些懵逼的环顾了一圈四周。周围环境很是熟悉,毕竟这个新中式装修风格的医院病房,她住过两天。
“难不成我一直在做梦?”温橙抬手看了看自己的状态,唔,确实光是魂魄。
温橙又看了一眼旁边的心电图显示器,白色的魂魄稳定值,蓝色的灵力值,绿色的灵体强度值,三条线都有起伏。点滴架子上挂着两瓶液体,一瓶白色的固魂香,一瓶绿色的灵体重塑液。
“不一样…不是做梦…”温橙看着自己的双手喃喃自语。
失去意识前一刻的景象还历历在目,温橙眼角划过一滴泪,拔掉了身上的连着的仪器和点滴,从床上翻了下去。病房里的警报响了起来,门外走廊里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,温橙魂魄不稳,从床上翻下去后,就爬不起来了。
“喂喂喂…你魂魄还不稳呢…”一个男声从门口传来,随后他走进了病房,身边还跟着两个护士。
“快扶她起来,点滴重新给她扎上。”男人等护士将温橙扶到床上,接上仪器以后又看了一眼心电图显示器。
温橙泪眼朦胧的看着面前的男人,也很眼熟,正是她上次的主治医生,时空管理区医院魂魄科的副主任,蒋思彦。
“蒋医生…又是你…”温橙抹了抹眼角。
“哈哈,你还记得我啊…这次你的情况比上次还严重,可不能任性,万一留下什么病根就不好了。”蒋思彦背着手,笑着劝了她一句。
“蒋医生,我怎么下来的?你们有没有…带一个叫陆淮南的帅哥魂魄下来?”温橙问道,眼泪怎么都止不住。
“咳…那个,我不太清楚啊…不过医院这边没有这么个人,大概是已经投胎去了…”蒋思彦表情有些微妙的回答了一句。
“怎么会…他怎么会不等我?”温橙听他这么说,越发的难过。
“你是妖魂,投胎跟他也投不到一条道上去啊…”蒋思彦又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