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面种种他可以由黑转白,不惧疯言。
没有证据的疯话谁会信?
就算信那也是婉玉所为!
胡丽娘抬起只有手掌的右手,指根处的溃烂令人心惊。
她用手掌抹了抹眼角不停的血泪,没能使血泪停住,反倒流的更快。
胡丽娘向程徽伸出手,说:“夫君怕了吗?夫君是怕所得的一切全部消失,所以怕了吗?”
胡丽娘又凄惨笑道:“夫君不要害怕,你看我被剜目、被一根根拽断手指、被切断左手、被日日折磨……被日日灌下生不如死的毒药都不怕,你不过是失去一些身外之物,又有何怕呢?”
“对啊,你不过是失去身外之物,而我失去的是一条惨不忍睹的命,你又有何怕的呢?”
胡丽娘说着,缓缓抬起没有左手依旧有着溃烂露骨的左臂。
左臂在眼前拂过,浑浊的双目瞬变空洞。
空洞中不是漆黑,而是浓烈的血色。
“夫君你看,为妻哪有说谎?为妻这所遭受的一切全都拜你和你的新夫人所赐。”
“胡丽娘!”程徽垂下双手攥了拳头,幽深的双眼差点掩盖不住无尽怒气。
胡丽娘没有理他,反而转过身体,面朝百姓。
她每走一小步,惊恐的百姓便后退一大步。
嘴里反复说:“不要过来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