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让他们知道,进皇宫除了激动,也得有敬畏,这可不是自家花园,没一点规矩可还行。
见大家被自己的一席话都惊住,纷纷静了下来,不再嘈杂,钱易满意一笑,继续说道。
“这第一点,从宫门到大庆殿这块,不许有人掉队,不许东张西望。
更不许强行冲岗,自己单独行动,违法以上者,咔嚓。”
钱易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。
在场的学子们被钱易的话一吓,无不瑟瑟,都觉得自己头皮一紧。
“还有,若是你真不小心突围出去了,在皇宫中自己行走。
嘿嘿,那更好,九族消消乐,你会因为有秽乱宫闱之嫌,株连九族。
所以不要以为我的话是开玩笑哦?你冲岗之类的操作只会自己死。
一旦成功的在皇宫溜达,那可不单单是自己死了。”
钱易笑着,可笑中充满了不寒而栗。
在场学子的脸色更是由开始的激动、兴奋涨红的脸,现在变得苍白。
“所以现在有屎尿的赶紧解决,到里面,起码到大庆殿前,有,也得拉裤兜里。”
看着一众惊恐的众人,钱易觉得效果达到,心满意足的摆手道。
他话音未落,几个学子都忍不住向着一旁的酒楼冲去。
接着引起了连锁反应,不管有没有尿意的,此刻都得去一趟清一清了。
秦朗找了个犄角旮旯里,笑看这些人慌乱的样子。
这姓钱的没恐吓他们,但是说的也不尽是实情。
这宫闱太大了,怎么可能中间不去一次厕所。
无非是他懒得麻烦,想一口气带到地方完事,
秦朗是看破不说破,为这些人得罪一个皇城司都头,那是得不偿失,没有必要的事。
反正自己也算二进宫了,官家也见过了,甚至交谈了那么久没啥好怕的。
不作死就不会死,这是他总结的经验。
留在原地的秦朗让钱易微微挑眉,这么淡定的学子倒是不常见。
在手下回禀他是会元后,钱易脸上露出不屑的神色。
又一个自命不凡的夯货。以为当个会元就皇上老大,你老二了。
还是没经过社会的毒打,不知道天高地厚。
看着学子们三三两两回来,钱易也收起了对秦朗注视的目光。
他是特务机构,对这些官员并不感冒。
反正就算他们以后官至尚书,进政事堂,他们该抓还是不手软。
毕竟是两个系统的,互相干涉不住,作为皇帝直属的鹰犬,他可无所畏惧。
所以别人畏惧如虎的官员,到他们面前不值一提。
秦朗那看似特立独行的手段,在他看来反而是种挑衅。
有一种恶作剧后得不到正向反馈的挫败感。
不过秦朗也不太鸟这皇城司的,无他,这些家伙们也就在京城能为虎作伥。
到地方他们也不好使。
再说,这些都是皇帝的爪牙,以后自己去地方任职,天高皇帝远的,和他们应当是井水不犯河水。
钱易路过他时,下意识的‘哼’了一声,让秦朗觉得莫名其妙。
你小子带路就带路,哼个鸡毛。
不理他的莫名其妙,众人跟着他验明了身份,向着宫内走去,
还是那熟悉的几道宫门,不同的是上次他是坐马车一直到内宫门前。
这次是两条腿硬走,秦朗还没感觉有啥,他这体质这点运动量洒洒水的存在。
可这种慌于锻炼的学子们就有些苦不堪言了。
更有上了年岁,腰肾不好的,此刻已经又被尿意充斥,脸色憋的苍白。
看那老小子再憋下去要出事,秦朗终究是动了恻隐之心。
“都头大人,撒尿。”秦朗举手示意。
“憋着。”钱易想都没想回怼道。
待看清楚说话人是秦朗后,他嘴角更是邪魅一笑。
“本官刚刚说的话你都当耳旁风,说了,到大庆殿前,没有如厕的选项,听得懂还是听不懂?”
钱易阴森森的补充说道。
“听不懂,人有三急,这事,忍不了,我不信官家会让我们憋死在殿试路上。
还有,我也是本官,通直郎秦朗,正七品。
见到上官要怎么做,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?”
既然这人不识抬举,秦朗也不惯着他了,负手而立,盯着钱易道。